第六十一回清虚之死
“哦!”李佳听了大失所望,没意思地溜达回车内,于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早在众侍卫开始清路时,齐岳便着手做了几个简单的机栝,如有人近前探查便能及时得知。幽无迹熟知终南山地形且又轻功高绝,便自告奋勇地上崖壁去安置,姜无为防万一陪她前去。这一队人也不过才组队不到两天,互相都不熟悉,因此他俩也不避人,大大方方地下车上崖一通忙活。下了崖,姜无有意让幽无迹在众人面前混个眼熟,日后行事更方便从容些,便打发幽无迹去给陈世良报信,没想到正好碰到李佳来找陈世良。幽无迹一看李佳和神态语气,便猜到了八九分,她微微一笑,回到自己车里之前,特意从县主马车前走过,一颗粟米粒大小的药丸无声无息地弹进车厢里,正在注视这边的齐岳看了抿嘴一笑,没事人一样转头和王旻继续聊天。
不一会儿,来路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如急风而至,陈世良的二十四人卫队到了。陈世良与带队的说了几句,一行人便都下马清路。陈世良让把一辆粮车卸了,用它把石块运到前面开阔处扔掉,很快路障清理得差不多了,大队人马复又慢慢地前行。
来到宿处已过黄昏,这道观早先是一位王爷的侧室出资修建的,名叫赤霞观,只是年代比较久远又在山腹,故不如金仙观那样声名在外。陈世良先派去的几人早就等得心焦,接到再次飞来的信鸽传书,更不敢擅自离开,几个人分了工,各自在观内巡查,只怕出了纰漏。两个侍卫在山门外张望,忽见黑暗中一串灯火慢慢前来,不禁大喜过望忙迎了过去,陈世良见自己的侍卫来迎遂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他们,问道:“怎样?”
这个叫张顺的侍卫麻利地接过缰绳,答道:“里面几个兄弟已查了三遍了,没发现什么。观主今天清晨起床时突发急症躺倒就没起来,倒没死,但人事不知,因为观主也有六十几岁年纪了,生个病也属正常……”
陈世良听了问道:“观主在哪儿?等会儿我去看看,你俩招呼后面的人进观。时刻加小心!”
“最后一进院子最大的那间静室,门口挂了个鸟笼。”张顺说道。
一时,原本安静的道观热闹起来,虽然事先已告知观中不必张扬迎接,但这级别的贵客许多年来也是少见,阖观的道士都在一位名叫袁汇峰的道长率领之下倾巢而出,毕恭毕敬站在山门两侧迎候。王旻、李佳等人下了车马,与袁汇峰见面寒暄几句便陆续进了观,众侍卫在其他道众的帮助之下卸马车,抬箱笼,饮喂马匹不提。这边袁汇峰引着几位贵客来到正厅奉茶,王旻落座后笑道:“有劳袁道长和各位道友了!”
袁汇峰三十几岁模样,中等身材,穿了一件墨绿色九成新的道袍,头戴木制莲花道冠,步履轻盈,一看便知身上有功夫。这道长谈吐之间略显矜持,神态却又透着些许浮夸,一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骨子里又怕被人瞧扁了的样子。他见王旻道劳,有些夸张地摆手道:“先生太客气了,几位贵客能……”话未说完便听一个小道士的哭喊声从外面传来,那孩子中气十足地喊道:“二师兄!师父不行了,啊……啊……干嘛打我?呜呜呜……二师兄……”,众人听了不禁都有些诧异,袁汇峰面露尴尬,起身向众人抱拳道:“各位贵客,真是失礼了。只因我的师尊,也就是小观观主清虚道长今晨忽然抱恙,这个……我的小师弟正在看护,想是……唉……”他还没说完,只见陈世良带着一个小道士走进来,那小道士十一、二岁,胖乎乎的,满脸泪痕,一边脸上还留着一个通红的掌印,想是刚被打过,他鼻子下面拖着两条大鼻涕,还在不住抽泣,让人担心他一张嘴那鼻涕就会被吃进嘴里。
“陶铁,今天贵客来临,怎的这样大呼小叫,太失体统!”袁汇峰见孩子脸上的掌痕以为是陈世良打的,不悦地瞟了陈世良一眼,刚想问话,陈世良便开了口:“你叫陶铁啊?那想必这位就是你二师兄了?来!告诉你师兄是谁打的你,免得他朝我来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