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她交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瞥了眼神情纠葛的萧墨凌,项连谨突然有些严肃的开了口:“琉璃必须死,你别妄想来插手她的事。”
“……”项连谨话音刚落,萧墨凌就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转过头来,那眼里全是不解,分明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吗,就算她真的想过害项柔,那也是他的骨肉啊。
“你该知道,你根本阻止不了。”项连谨的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眼里也冷冷的透着一股寒意,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死死的盯着一言不发的萧墨凌。
“为什么?”哪怕是阻止不了,至少也要知道原因吧,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要这样痛下杀手,之前琉璃就说过掳走她的人是夜四,而那晚夜四的反应也足以证明了事情属实,那么琉璃失踪的一个月是被眼前的人掳走了吗,又对她做了什么?以至于她性情大变!他越来越搞不懂了。
“你确定想知道真相吗?”项连谨的眉头微微的一皱,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声音也有些低哑,带着压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般。
“她,不是您的孩子吗?不也是您的骨肉吗?”无乱犯下过多大的过错,那也是自己的骨肉,彼此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那是怎么都切不断的羁绊不是吗。
“你只要知道……”项连谨轻轻的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不再看萧墨凌的脸,冷冷的说道:“这世上,从来没有项琉璃!”
“……”看着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眼前的人的背影,萧墨凌身子猛的僵在了原地,从来都没有,是不曾存在的意思吗?可琉璃分明就那样生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存在就不存在?若是没有项琉璃,那么,那个人又是谁,那个陪伴了自己几乎整个少年时代的人。
萧墨凌根本就不能明白项连谨说的话,仍有些不罢休的追着下了屋顶,可是院子内哪里还有他的身影,连七灵将都全部退了出去,看着空空的西苑,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这个寂静的小苑子就给过自己无比凄凉的感觉,他还记的自己曾要给项柔送些婢女小厮进来,却被项柔拒绝了,他却已经有些记不得自己想要送人进来的用意,是为了监视项柔,还是真的希望这个小苑子能看上去多些生气。
转头看向并未紧闭的房门,萧墨凌终于不能忍受的迈出了脚步,哪怕是项柔会生自己的气,哪怕是她不能马上就原谅自己,也还是想要进去见她一面,就是这样的一股冲动,促使着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扇门,跨了进去!
“萧墨凌……”正被梁初尘拥在怀里的人有着一瞬的迟疑,不确信的看着门口逆光而立的人,那个自己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此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直到拥着自己的那双手更紧了些,项柔才似回过神挣扎了起来:“梁初尘你放手……”
“不要!”自己曾经发过誓的,若是有一天萧墨凌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自己一定会将她带走,哪怕现在的自己已经时日不长,仍然自私的想要拥有,哪怕不能长久。
“梁初尘……”身体虚弱至此的项柔根本无法挣脱开他强有力的束缚,又因着对他的愧疚根本无法狠下心来对他说再过分的话,只是无助的唤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向仍然站在门口的人,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生气了,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对啊,他已经娶了项琉璃了,那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想到这里便不由的红了眼眶,垂下了眼帘。
“别哭……”原本正不爽项柔看到萧墨凌时的反应,此时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梁初尘又一次妥协了般松开了自己禁锢她的双手,轻声而隐忍的乞求着:“别为了他哭,别在我面前……”
梁初尘的一句话却更是让项柔眼里强忍的泪水滚了出来,一滴一滴全部溅到了梁初尘摊开的手掌,滚烫而炙热,灼伤了他的皮肉以及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萧墨凌握紧的拳松开又握紧,似乎在挣扎什么,最后还是松开了拽紧的手掌,无力的垂下了脑袋,不曾说一句话便调头走了出去,看在梁初尘从未伤害过项柔一分的份上,就姑且让他先照顾项柔吧,在自己解决好一切之前,到时候,不管是怎样,他都绝不会再将项柔留在梁初尘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