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凝儿听说表哥来了。在山里也没太多事情,就回来了一趟,谁料安南天赴宴时恰好遇到几个狐朋狗友,于是入山计划再次搁置,几个人不知道跑到哪儿风流去了,展凝儿扑了个空,她在铜仁又没什么朋友。于是又想回山里去,结果就在这里碰上了叶小天,是以她对叶小天在葫县后来发生种种全然不知。
展凝儿惊奇地道:“艾典史,你怎么在这里?”
叶小天道:“哎!不要提什么艾典史了,我当初在蟾宫苑和你说的话,三成是假的。倒有七成是真的,我真的是带着家人寻亲来的,只是路经葫县时,受人所托,为了查一桩案子。被人强逼着做了一回官,你也不想想。我若真是官,那晚出现在蟾宫苑干什么?”
展凝儿撇嘴道:“那谁知道,也许你跟我表哥一样,有些怪异癖好。”
“你表哥?”
叶小天忽然想起安南天那邪魅一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呢,我现在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你看,这不我媳妇儿,我那闺女都在那儿呢。展小姐,你大人大量,都给我下过疯蛊了,怎么还不罢休,又追我到这儿来了?”
展凝儿又好气又好笑,道:“我追你到这儿?拜托,我还想问呢,你追我到这儿干什么?”
叶小天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我还以为姑娘是为了我……”
展凝儿:“啐,你能别这么臭美吗?”
叶小天打个哈哈,退到路旁,拱手道:“是是是,在下也是松了一口大气啊,既然如此,叶某便不多打扰了,姑娘,告辞!”
展凝儿白了他一眼,领着那班人扬长而去。叶小天翘首挥手,很亲切地高声喊道:“下次再会,请你喝酒啊!”
“这个人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展凝儿心中想道。
两人这番对答,薛家门前那群人站的远,全都没听见,他们只看见这个青年人笑容满面地走到那个身份地位明显不凡的苗裔贵女面前,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对答了一番,听到了他走过去时高声所喊的那句:“凝儿姑娘”和最后这句请她喝酒。
邻家泼妇的脸登时变了,尤其是看到叶小天同那贵女说着话,还往这边指点了几下,似乎在告状,心中怯意更浓.
叶小天暗暗发笑,昂首挺胸地走向来,邻家那泼妇与他目光一碰,马上心虚地避开,不敢与他对视,叶小天向那些看热闹的工匠们用力一挥手,道:“还看什么看,拿了工钱不用做工么,砌墙!”
邻家泼妇脸胀得通红,就此回去显得丢人,若是不走,又实在不敢跟这样通着天的人物作对,登时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