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无过踱近了,慢条斯理地道:“本官只说他们在大牢等你,可没说你们会关在一起。你是钦命要犯,现在不可能让你们见面,你昔日曾是天牢狱卒,难道不懂这规矩么?”
叶小天料想也是这个原因,家人没有和他一起关在诏狱,其实他反而心安些,因为诏狱不同于一般的大牢,关在这里便是九死一生,如果他的家人也关在这里。恐怕后果不妙。
叶小天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又道:“你说我弑君犯上,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宇无过目光一凝,冷冷地道:“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叶小天大声道:“我不知道!”
宇无过冷冷地看着他,凝注良久,从他的神情变化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这才缓缓答道:“昨日,陛下与百官赏焰火,有人用魇偶施术,令陛下昏迷。今日陛下被救醒,这才知道是中了术法,宫中大肆搜检。结果在金亭子里边,发现写了陛下生辰八字的魇偶一枚。叶小天。昨夜观赏焰火时,最靠近金亭子的人,就是你吧!”
叶小天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呆了半晌,才大声叫道:“不是我!我没有干过!我有什么理由谋害陛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宇无过淡淡地道:“不用喊了!当时靠近金亭子,有机会藏魇偶于其内的,只有你!你在南疆多年。有大把机会从山中异士手中学得巫蛊之术,此案中。你的嫌疑最大!如果本官查不到其他线索,这件事你绝难脱罪!”
“老苟!老苟!苟飞翔!”
宇无过唤了两声,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一个虾子般佝偻着腰,唇上留了两撇鼠须的狱卒提着灯笼,颠儿颠儿地从远处跑来,谄媚如狗地道:“指挥老爷,您叫我。”
宇无过不悦地道:“这是重犯,你这老狗,不在旁边看着,溜那么远做什么?”
苟飞翔点头哈腰地道:“指挥老爷问话,小的哪敢旁听。”
宇无过哼了一声,道:“这个人是皇上关注的重要钦犯,你给我好好守着,有一点差迟,剥了你的皮!”
苟飞翔赶紧点头如啄米:“是是是,小的就守在这儿,就是有尿也憋着,绝不离开半步。”
宇无过转身走去,声音越来越远:“今日天色已晚,你好好想一想吧。明日一早本官就来提审你,若你坚持不招,最好考虑一下我锦衣卫诏狱的‘十八般武艺’,就算你是铁打的金刚,能不能受不了!”
叶小天抓着栏杆,慢慢滑下去,跪坐在地上:“有人用魇偶术咒杀皇帝?世上真有这般奇异的术法?可是,怎么就算到了我的头上,是巧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