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鹤宗的天师,小女,怎么样了。”心中焦躁万分的许来言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如果连在这大绥王朝数一数二的七仙宗之一,敛鹤宗的天师都不能解决如今的祸端,那许来言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自认一生无愧,中年丧妻后,就连仕途,也早已不放在心上,唯一牵挂的,便是自己的女儿许月凝本来,再过些月份,就是她与那齐家小子的大婚,可如今唉!
许来言看着赵姓天师缓缓摇了摇头,得到了一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令千金这次怀胎,确是邪气入体,极有可能是鬼魅,祂们最好吸食人类精气。令千金腹中的,贫道估计是一只实力不弱于我的鬼王,平阳城内这连下三天的黑雨便是因祂而起。”
“之前黑雨落下之时,七仙宗各有感应,我们也是因为宗门地处位置接近,这才先到。不过许清官放心,其余宗门的人员已经在赶赴平阳城了。几宗联手,定驱鬼魅!”
赵天师如是说道,可许来言脸上仍旧没有半点血色等七宗人马齐聚,许月凝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小女的身体,怕是等不到诸位仙师了”许来言面露痛苦之色,明知自己与敛鹤宗不过尔尔的香火情,却还是希冀着这赵姓天师能出手一次,破例一次。
望着许来言这近乎恳求的目光,全名赵谐的敛鹤宗二天师一时间有点为难。端着茶杯的手抬起又放下,到最后,干脆以一个贫道实在是实力有限的荒唐理由搪塞了过去。端坐于座椅之上,充耳不闻。
见此,许来言心中最后的一团火也被浇灭,心如死灰,整个人无助地瘫在椅子上。
他不是白痴,为官十三载,从那个徒有其名的“圣治”年间开始,到现在的“永祥”,大绥王朝的皇帝从昏庸之徒改换成了圣贤之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仅有一点没变,大绥王朝开国以来,三任君主对仙家道门的态度。
继最后一次大飞升结束,数不胜数的前辈修仙者汲尽了这三川四海、五境神州的灵气。前人联袂飞升,换来的便是这人间灵泉灵脉的枯竭仙路受阻,这南域仅存的大修士们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股脑地钻进朝堂之中,封侯拜相。
得益于此,南域维持了数百年的双雄争霸的局面终于结束了开皇三十六年,大绥兴而大齐灭。至此,天下顶流宗门几乎都献礼于朝廷,王朝兴盛而仙门道衰,已是不争的事实。
开皇四十年,卧病于床的大绥皇祖下了最后一条令:设五常寺,役监察使于七仙宗,彻底踏碎仙家道门最后一条脊梁!
如今的敛鹤宗监察使,许来言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解谢那个老匹夫。与他同科入京,两人的秉性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