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早上的课,守观一如既往的准备回道观去。
这是守观和先生们早已经约定好的,所以一到午时,守观饿着肚子急忙跑回山上。
值得一说的是,在私塾路上回来的时候,发现葫芦街上新开了一家卖烧饼的老人。
老人白发苍苍,面如枯木,背还有些弯曲,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一个炉子,正在一家酒店前架起炉子烤着烧饼。
老人架好烤炉,拿着饼子贴在壁炉,过了一会,饼子成型,然后捞上来撒上老人特制的香料,一时间整个葫芦街香味扑鼻,许多人赶来围观,随后有人买了尝了尝味道出奇的好。
据老人自己说,他做这一行是年轻时游历天下时遇到的一个卖货郎教的,之后老人便开始做起了卖这个烧饼的生意一做就是几十年,老手艺了。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也有不少人买了尝,因为价格实惠,守观也准备买些,可一摸身上没有带钱,只好叹息一声,准备离去。
可没想到的是,人群中那么些人,老人却叫住了他,因为老人叫的是小道长。
守观这才打量起老人,发现老人就是早上那位,于是老人说他自己信道,年轻时在外游历,血气方刚刚的也闯过一些邪门的地方,曾经就被一位得道高人相救过,所以老人对天下道人都会礼敬三分。
所以就要送守观一张饼,守观没有接,因为从小由师傅带大的他和师傅一样不愿白白受人恩惠。
只是说了几句要是真有礼道之心可上道观上上几柱香。
之后守观就打了一个道家手势,急急离去。
……
道观这几年比以前要好多了,虽然没有鼎盛,可是每天陆陆续续也有些香火。
有的人是来请愿,有的是来还礼,并不仅仅是镇上的人,还有隔壁几处镇子上的人也会常常来道观,毕竟方圆百里的道观只有这家名为“观道”的道观。
观道观听闻起始于赵国开国年间,历代观主讲究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留下的记录也是寥寥数笔,这些记录也随着道观破败很久也渐渐不可查证。
直到近些年来道观香火慢慢兴盛,如今道观的观主,守观的师傅净性道长才重新设立供奉堂口,将历代祖师查证后供奉起来。
所以守观每次回道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三清殿给祖师爷们上香。
道观里人口增多,好在师母在观中照顾这些人的衣食住行,也是井井有条。
师母所在卢家在五年前因卢家两老口寿终正寝时,卢家那位卢爷爷在最后一口气时抓着师傅的手让他照顾好卢勉,也就是师母。
师傅不想让老人带着牵挂离开,所以答应了,等料理了两老口的事后,师傅便请来了镇上专门负责牵线的媒婆去求了亲,又花大价钱请了镇上的迎亲队伍将师母接到山上,便成了亲。
这五年师母替师傅生了一个胖小子,小家伙如今也就会走路了,只是嘴里还不会叫爹爹和娘亲,唯一说的最清楚的一次还是叫的哥哥。
这声哥哥叫的便是守观了。
上了香,守观便去了后院,后院有一个大杨树,道观的所有弟子包括师傅师母都在这里吃饭。
守观到时桌上已经坐满了人,那十来位小道童起身对守观做辑,叫了一声大师兄。
随着师傅一声入座,吃饭,整个饭桌上没有一点声音都是筷子扒饭的声音。
吃过饭,小道童们都起身去做午课,守观已经不需要在做,所以帮着师母收拾桌子。
也去了师傅房中看了一眼那熟睡中的胖小子。
等一切做完,守观就在大杨树下的躺椅上看见了早已白发的师傅。
师傅意识守观坐下,随后师傅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反而和以前一般带着笑轻轻开口:
“守观呀,这一晃十多年,从师傅手掌大小的玩意,一咋眼就这么大了,哎哟!曾经的病秧子如今也是气血旺盛,神庭饱满…守观呀,有没有想过换个名字。”
守观摇摇头:
“师傅,我觉得守观这个名字挺好的,我是您捡回来的,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叫了十来年了,如今要是突然改了,估计也不习惯的。”
师傅想了想,双手拢在袖子里,仔细琢磨了一下,才似乎想到了个好点子:
“有了,当初师傅给你取名也没按着祖师爷传下来的字取的,只是怕这道观在我手上没了,所以取了守观,若是按祖师传下来的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的八字,你该是无字,若是改回来那不就是无观了吗,所以呀,想来想去还是准备给你取个名字,正好你那小师弟的名字我也没有想好,所幸就今天一起给你们取了,怎么样?”
“你是我捡回来的,没有姓氏,就和我姓李,你和你小师弟各取一字,李守,李观,守呢就要继承道观,按老百姓的说话这叫守家,观呢就是师傅这一脉不忘祖师遗训,观名为观道,这个观就是观祖师留下的那个道。”
守观愣愣出神,喃喃自语的默念李守,李观…
师傅看他愣神,伸手就朝着守观的头上削了一巴掌:
“怎么样,兔崽子,这个名字取得好吧,师傅我想了很久最终才决定的。”
守观会心一笑,想着刚刚师傅就想了一个屁的功夫
“好,全听师傅的!”
师傅这才满意点点头,又思虑了一会,才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