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慕容毅如此态度,又能说什么呢,只能不住地点头称是。于是,慕容毅便由这个伙计领着,最终来到了城中心最大的一处酒楼。
此楼名为“风月楼”,足有六层高,从三楼开始每一层都设有十二个包间,而且定时会有专门的歌女来表演,个个都是姿容上佳之选。楼内的装潢也是极尽奢华、金碧辉煌,单说那每一根承重柱子,上面都用鎏金描绘着龙飞凤舞;还有墙边挂着的几幅诗画,也都是出自名家手笔,可值千金。
按理说,这风月楼应该不会开的这么早,通常都是午饭时开业,半夜才会关门。现在虽然早已过了早市的时辰,可是也远没有到午饭的时候。可是即便如此,风月楼依然开业了,只是因为——这楼,是血煞盟开的。血狂让它几时营业,它就几时营业,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而此时,在风月楼的顶楼,一间小雅间内,慕容毅就与四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放着各式珍馐美味,很多都是老百姓看都看不到的宝贝,但是除了慕容毅,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
血煞盟那边四人,一人是书生打扮、却面**诈,甚是猥琐;一人带着玄铁面具,遮住半张脸,自然而然地散发着杀气;还有一人,面相和善,总是笑脸迎人,衣着也是规规整整的素白道袍,似乎没有什么威胁,可是那暗中涌动地强大内力却骗不了人。
最后,便是坐在主坐上的血狂了。此人相貌不好描述,说是英俊吧,却又阴险狠辣,说是丑恶吧,却又英气逼人。那双瞳,看不出悲喜,就仿佛一个天神俯视着众生一般,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至于慕容毅嘛正如前文所说,筷子动的飞起,简直就是狼吞虎咽,好像生怕有人和他抢似的
过了一会,或许是终于看不过眼了吧,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开口了:“慕容前辈,我们盟主这次请您来,其实是要”
还未说完,慕容毅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巾擦了擦嘴,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最后又灌了一大口酒来顺气。好不容易舒坦了,这才优哉游哉地说道:
“血狂,我知道你。你原名叫何东奎,一介江湖散人,拳脚双绝,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高手。”
“那个戴面具的,你叫李军,边关云霄铁骑的士官出身,久经沙场杀敌无数,后来三十岁时主动辞去了职位,开始浪迹江湖,倒也凭你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闯出了点名堂。”
“还有,这位一直笑眯眯的仁兄,你叫唐飞燕,原是唐门之下精英弟子中的翘楚,后因谋求上位通敌被发现,便亡命天涯。要说你的手段,那可是最为毒辣的,出手必夺人性命,而且死者全都面目狰狞、显然是在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因为你一直以笑脸迎人,故而江湖上都称呼你为‘笑面修罗’,没错吧。”
“最后,这位书生模样的小子,身上毫无内力感应,应是一介文人。既然不是江湖人士,我自然不会认得你,还请你自报家名吧。”
书生模样的人见状,轻轻一拱手,道:“在下赵文才,乃是秀才出身,略懂诗文,幸得血狂大人赏识,如今充当谋士一职。”
慕容毅一边剔着牙,一边淡淡道:“提高扬州城税收,这个点子是你想出来的吧?”
“何以见得呀?”
“因为这个提升的幅度很讲究呀。既把能捞到的油水最大化,又不至于激起民变,这个尺度,凭我们这些习武的粗人是拿不准的。”
李军这时冷笑一声,说:“早就听闻慕容毅的大名,以及种种英雄事迹。可是如今一见,却不过如此。你对我和唐飞燕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却对最关键的人物不甚了解、草草带过。怕是许久不在江湖上走了吧?”
慕容毅听罢一笑,对血狂说道:“何东奎,你手下的高手就这点程度啊?”
“你什么意思!”李军登时拍起了桌子。
何东奎抬手按住了他,然后波澜不惊道:“慕容前辈,果然名不虚传,你已经看出了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深浅。实力较差的人,你就会说的比较多,暗示没有威胁;反之,你说的越少的人,就是你越提防的人。”
慕容毅耸了耸肩,答:“幸好你何东奎不是个草包,否则我就太失望了。还有你,李军,你的功力是比唐飞燕深厚一些,但是你太好懂了,所以——你的危险程度远不如唐飞燕。我高估你了。”
“你说什么!你可敢与我战上一场?”李军怒道。
“啪!”何东奎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面色阴沉道:“李军,我带你来,不是让你丢人现眼的。这次宴席,你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听着,懂了吗?”
李军立刻被吓得满头冷汗,躬身道:“属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