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心月,你听我说。我啊倒是无所谓,很早以前我就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了,哪怕这一次不能活着回家,也没有太大遗憾。可是你我对不起你啊。”
胡心月听罢,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你别这么说,夫君,我们一定会活着回家的!跟随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没有对不起我。”
齐永楠长叹一声,说:“我齐某,本是一介粗人,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血战沙场、建功立业。什么儿女情长、风花雪月,本来我是不屑一顾的!可是我怎么就遇到了你!为什么偏偏是你!让我越来越牵肠挂肚,越来越怕死,越来越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我迷茫、我彷徨,在梦想和你之间摇摆不定!甚至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丢人了!大丈夫,当以满腔热血、挥洒疆场,以报天恩!可是!可是我放不下。”
胡心月此刻已是泪如雨下,却无法做声。
“人们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我不是英雄,为什么也难过美人关啊!更可恨的是!为什么就在我准备认命、准备与你共赴红尘的时候,却偏偏面临了这样的处境!老天爷!你是闲的发慌了吗!非要这么捉弄我?”
说到气愤处,齐永楠一掌拍到桌子上,酒壶都震倒了。
突然,一旁传来了熟悉的琴声,还是那样的婉转动人,却仿佛添了些凄苦。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此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曲《上邪》唱罢,齐永楠终于冷静了下来。胡心月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他也深深地看着胡心月。渐渐地,随着酒劲越来越大,齐永楠也变得醉眼朦胧,眼中的胡心月更加美艳动人,犹如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
蓦的,齐永楠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然后一把将胡心月横抱起,走向床榻。胡心月面颊绯红,却也没有拒绝,只待齐永楠褪去外衣、躺上床时,顺手将帘子放了下来。
这一夜,鱼水之欢,春宵一刻,极尽缠绵
天亮之后,扬州城外,大批车马自扬州城南门外汇聚、缓缓而来。这批车马共分两拨,一拨热闹非凡,各种款式的装扮、各种型号的马车、各种规模的队伍、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旌旗迎风招展,不用说也知道,这就是各大江湖势力派出的人马了。
还有另外一拨车马,在规模上比不得那些江湖势力的总和,却也算得上庞然大物,而且气势恢宏、阵仗严整,数面龙旗猎猎作响,可谓是威风八面——这便是皇上派出的人马了。
思量间,这两拨人马都互相做了简单的接触,随后便来到了城门外,却发现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军官士卒们严阵以待,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纳闷儿这是什么情况?
龙虎门的车队中,这时走出一人,大着嗓门说:“不是说好今天要谈联盟的事儿么?闭城戒严是什么意思?扬州城谁管事?让他出来!”
皇家车队中有一名身着重铠的将军应声而出,沉声道:“各位稍安勿躁。据老夫所知,扬州城现在是周世文主事,他是上一科的状元,一个毛头小子,虽然很有能耐,但可能不太会处事。待我上前问询一下。”
说着,他便驱马来到车队前面,冲着城墙上面的官兵大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关闭城门?耽误了联盟大事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快给我开门!”
结果,守城士兵高声回应道:“对不住了,将军!我们受府尹大人的严令,说要闭城7日,期间不可放任何人进出,如有硬闯者,格杀勿论!!!”
“放肆!!!”这个将军气的鼻子都冒烟了,“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你让周世文出来问话!!!”
话音刚落,周世文便出现在了城墙上,回应道:“原来是虎翼军右卫将军!在下周世文,多有冒犯请您恕罪。”
将军大手一挥,说:“少来这些虚与委蛇的说辞,我不懂!我就要你赶快开门,否则耽误了大事,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周世文不卑不亢,回答道:“将军大人,恕在下难以从命。扬州城近日宵小横行,昨日还有人袭击府衙,差点把我的公堂给拆了!请各位另寻他处安歇,待我7日之后排除隐患,再放各位大人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