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缓缓转过身来,惊诧道:“姑娘是打算现在去那片荆棘地,瞧这天色,看不清路的,万一出事就不太好了,快些赶紧进城吧。”
云渺见状便不再多言,顺着铁石的提议,朝城门走去。
进城不久后,铁石便与二人道别了,他疾步向着手指的方向赶了过去,脚步之快,犹如踩上瓜皮。
云渺刚收回视线,便对上了一双发着光的圆眼睛。
木遗露出了猫咪偷鱼成功的愉悦笑容,“师姐,这家伙有古怪。”
“他那背篓里的草药是做什么用的?”云渺直言了断地问。
“活血化淤的,但我看他身上并无伤痕。”
这很奇怪,花少量的银两就能在医馆买到这种寻常的草药,何需跑去那幽深静谧的山丘里,甚至险些遇难。
“师姐,他明明可以回答去或是没去,偏偏乱扯一堆。他是不是顺道还去那密林,见到了池师兄。”
面对着木遗的疑问,云渺暂时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但铁石的身份很容易就能调查出来。
*
云渺推开窗子,风渐渐涌进房内,却吹不散众人眉间的愁云。
一道低沉的男声打破了沉默。
“我们搜查了一遍白麻遇害的那间绣房,并没有姑娘所说的图纸,至于她的徒弟金铃的供词…”
金铃称她是一时慌乱将上一个客人与云渺他们弄混了,与白麻发生争吵的是那位年轻妇人桑枝。但桑枝矢口否认了这一点,二人并无争吵。
“你应该有问过桑宅的其他人吧?”云渺思索了片刻道。
高寿点点头,“她的父亲桑椹和丈夫胡元松对她去过相与还一事皆不知情,我观察出桑椹在听到“相与还”时面露异色。”
高寿随后又调查了桑宅内三人的情况,得到了一些不好不坏的情报。
桑椹原是涟阳人,在外行商多年,六个月前才携女儿女婿回归故里。他早年曾先后与相与还内的两名绣娘发生感情瓜葛,其中一个便是青露。
云渺不知为何有了少许失落,青露在几年前病逝,死因无异,也没有与白麻交恶。
难道白麻的死与香囊并无关系?
“另一位绣娘元宝的情况呢?”木遗开口打断了云渺的沉思。
“二十多年前她就离开了涟阳,两位绣娘都不可能是桑枝的生母,桑椹也说与妻子是在外地认识的,对方在桑枝三岁时因病去世了。”
高寿垂下了握着刀柄的手,面上亦有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