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同、民贵君轻、兼爱非攻、道理学说,这些东西,都是需要我辈自己去争取,才能争取得到的。”
“若是一味的希冀于他人,不在掌中自取,又与终日祭祀于天的仆役,有何区别!”
一扬袖袍,望着这渐渐远去的漫天紫气,墨者的领袖眸中湛湛,言辞慨然。
孟轲闻得,不由抚掌一笑:
“墨子之言,善也。”
“想来,你也距离那关不远了。”
将眼前茶水慢慢饮尽,孟轲望向了李耳演化炼气道的地方,语气也不禁赞叹:
“而且不只是你,我也快了。”
“夫子天下大同,李耳道法自然,却都与一少年有着关联。”
“虽我等始终对于那前路,都有失志不渝,必将踏破的决心,但此子能在这个时间出世,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更何况,夫子曾与我书信一封,讲述过有关于他的神异”
孟轲想起第一眼见到季秋时,那少年一身气息内敛,看不出多少底细的模样,眸中散发异彩:
“或许,我是说或许。”
“想要终结这个蒙昧的时代,他将不可或缺。”
“毕竟那自悠久之前便已流传的血脉啊能在近代再次见到,本就是一个奇迹。”
“既有了第一道奇迹,那么第二道奇迹,还会远么?”
石亭之中,两尊流派的领袖,各有各的心思。
而整个稷下,所有讲学诸子,也都为之震动!
至于稷下之外的齐王都,临淄。
更有一番风雨欲来的征兆。
齐地,齐王宫。
天边暗沉,隐有风雨交加之象。
那深宫之中,于大殿内对坐的两道人影。
对话终于将要落到了尽头。
“夫子,这是孤给你的最后告戒。”
“给孤,孤想要的‘路’!”
高高王座之上,那尊冕旒之下看不清面容的王,声音隆隆直震,于宽阔冷清的殿内不停扩散,向着那下方的人影接连压去。
这种压迫感太过真实,就好像是看到了无边血海。
而那道身影,则屹立于血海之上,脚下尸骨如山。
是那般的强大,那般的杀伐果决!
但,又有着不可忽视的腐朽
对此,数月之前就已得到消息,却是拖了几个月,才姗姗来迟的高大读书人,就好像是没有感受到这股威胁一样。
夫子只微微一笑,便道:
“王。”
“百家的超凡,一切都起源于学说。”
“你想找的路,都在那浩如烟海的经籍之中,无论神血与凡民,若是想,都可以尽数观阅。”
“这是我很久以前,在稷下未立之时,我便对你说过的话。”
“你或许不信。”
“但这就是真理。”
说完,夫子背过身子,全然不再看那高上王座的王者一眼,随后迈动脚步,走出了这座华丽而又富有神秘色彩的大殿。
他越过门槛,看到了一尊在那空旷的王道正中,悬浮于半空的‘鼎’。
对其,稍稍注目了一二。
紧接着,随着一抹紫意弥漫穹霄,带着浓郁的法则道韵,从这齐王宫的上空一划而过。
夫子当即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