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刚想解释，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汽车声，柳枝急忙出去。李文道，我听我女儿说，你去冰城三中，讲了你的精彩经历，我又找来凤城记者对你的采访资料，发现你的人生故事，是很好的励志题材，如果稍加润色变成文学作品，一定能教育和鼓舞许多年轻人，我把想法在电话中跟你说了，你也有兴趣，我特意来具体谈谈，我把2千元订金带来了。打开皮箱拿出2千元现金放桌上。

谷哥刚想说什么，柳枝领进来一个人，找你的。

谷哥一看，来人竟是马文斌，热情打招呼，把他领回自己房间，柳枝跟了进来。

谷哥给马文斌介绍，这是我媳妇，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何必跑这么远，打个电话说说就可以。马文斌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百元面额的票子，递给柳枝说，不成敬意。又从皮包里拿出简历放床上，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柳枝道，话可以为你说，钱不能收。不然，你另请高明。

马文斌手里拿着钱，尴尬地看着柳枝和谷哥。

谷哥道，我知道你是明白人，我们只为你说句话，就收你这么多钱，我们一辈子心都难安。

马文斌道，我只好口头谢谢了。把钱揣兜里。谷哥把他送出门外。

门外又接二连三排成队，来了一辆又一辆小车，陆续都被柳枝领进房间，谷哥索性就在房间里接待。长话短说，走马灯式的，只要有个大致印象就把来人打发了。来的人有拿现金的，也有送存折的，谷哥和柳枝，只收简历，一概拒收存折和现金。从周能算起，共是1个。直到送走第十个人，谷哥才借机来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奇怪地看着他的柳枝道，等会我再跟你说详情。谷哥走进梅霜房间。

谷哥对李文笑道，让李先生久等了。不巧，今天下午来找我办事的人太多。刚才说到录音的事，不知我能不能说的好，能否让李先生满意。

李文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讲好，我女儿夸你口才特好，逻辑性强，抑扬顿挫，妙语连珠，要是当教师，肯定能成为优秀教师。

谷哥道，我妹妹也非常熟悉我的故事，妹妹提出由她代我讲，她的嗓音柔美动听，兴许录音效果比我说的好多了。可否让她现场录制，李先生当场指导。我们兄妹已经不知不觉形成默契，她的事我代理，我的事她代理。

动情地看着谷哥的戈梅霜心想，哥哥怎么满脑子都是有趣的主意，我的事他代理，他的事我代理，还真是那么回事，刚刚谈过的形象代理，的确是哥哥代表我和对方谈判，果然取得巨大成功，又是我自己提出，代替哥哥讲哥哥的故事，我也的确喜欢讲哥哥的故事。

李文道，先试试。从皮箱里拿出精致的收录机，放在桌上说，这是我刚买的rb原装收录机，经过调试非常好，再配上贵小姐柔美动听的讲述，效果一定好。李文把收录机放到桌子中央，椅子放正，让戈梅霜坐好，面对收录机，问，准备好了吗？

戈梅霜笑道，对不起，我出去方便一下。梅霜想出去静静心，第一次面对收录机说话，感到特别紧张，原来想说的，到了真要说的时候，不知怎么说。梅霜走出去真有了方便的意思，边向厕所走边想如何讲哥哥的故事。等梅霜再回房间，稳定一下情绪，面对收录机坐定。

李文问，准备好了吗？

嗯，戈梅霜小声应道。

李文道，开始。

戈梅霜梗咽，一句话也说不来，渐渐失声痛哭起来。

柳枝听到哭声从自己房间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明所以，站在一旁。

李文按了暂停，问，你怎么了？

戈梅霜道，我刚要讲哥哥故事，就想起铁路涵洞，控制不住要哭，想起哥哥小时太苦，话在嘴边说不出来，更不知从哪说起。

李文道，我看出你对哥哥感情很深，但是讲故事，要把情绪转换成优美动听的语言，不能失控，你控制不住情绪怎么能完成录制？你看电影里有演员哭的情节，演员该哭的时候哭，该说话时就要忍住哭。听众想听的是，你哥哥的故事，而不是想听你的哭声，不是用你的哭声去打动人，要用你哥哥的亲身经历去打动人。当然了，你说出来的话，还不能直接变成书面语言，有时说的挺动听，变成文字就没味道了，别人可能愿意听你说话，变成书里的文字，就未必愿意读了。我要进行必要的文字加工润色。你起码得流畅讲出来才行。

戈梅霜惭愧道，我再静一静，可不可以？

李文提示道，稳定情绪，别紧张，录音制作，常常有这样的反复。我采访过一个小学校长，她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特别流畅，语速也快，一旦面对麦克风，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录了一天都没录成，我白跑一趟。

戈梅霜笑道，当校长的都说不好，何况我呢。她提了提气，说道，再试试。

李文把手放按键上，看梅霜注意力集中了，举手示意，开始。看着收录机里转轮转动，戈梅霜刚想张口，又忍不住痛哭起来，边哭边道，本来想好的就是说不口，也不知从哪起头说，我当不成哥哥代理了。

李文遗憾道，只好请故事主人公，亲自讲了。

站在一旁的柳枝，忽然道，我试试。

戈梅霜起身让开，柳枝胸有成竹地面对收录机，静坐片刻，开口道，先生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