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先把录音带清零,再按下按键,柳枝动情地讲述道,我要讲的故事是,一个流浪儿的传奇人生。故事发生在一九八一年五月初的一个傍晚,一个矮小的,身着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少年,又饿又累,走进大榆树村。只见他摇摇晃晃,苦苦支撑着瘦弱的身体,向村里走去。此刻的他,太渴望讨到几口饭吃,填补很长时间粒米不进的肚子,眼看他左右前后摇晃几下,支持不住,终于瘫倒在村口。渐渐地,嘁嘁喳喳,围拢过来一群喧闹的孩子,默默地看着昏倒的少年。一个调皮的男孩,看着昏倒的少年,嘲笑道,是个小要饭花子。看倒地的他一动不动,男孩大着胆子,哈下腰,伸手扒拉他的眼皮,看他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吓得跳起来叫道,死了!转身跑掉,围观的孩子们害怕了,一哄而散,边跑边喊,死人了!夜色悄悄降临,金黄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可怜的少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站在少年身边的少女却没跑,而是蹲下来,用手轻轻扒拉少年眼皮,少年勉强睁开无神的眼睛,望着少女,少女惊喜道,还活着!起身就往村里跑。伴随着柳枝的动情诉说,戈梅霜控制不住轻轻哭泣起来,哭声越来越大,她先是为故事里的谷哥而哭,渐渐为自己的无能而悲哭。谷哥则为柳枝饱含感情、略带磁性的娓娓诉说,深深吸引。
停!李文按了暂停键。非常高兴道,讲的太好了,非常动情又富有文学色彩,可以直接变成文字,二次加工非常容易。看起来,两位姑娘对谷哥都饱含深情,前一位姑娘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位姑娘把握的就非常好,看出你对谷哥的经历非常熟悉,叙述得有温度,能打动听众,把听众带入特定的情景之中。就这样讲下去真好。又笑道,你的嗓音也有特别动听的磁性,简直是天生的演说家。
柳枝笑道,我要纠正李先生的话,不是我讲的太好,是因为我们老板的亲身经历,真感动人。你也看到了,貌美妹妹一开口讲不下去,就是被老板的故事深深打动,难以控制住情绪,这说明老板的故事本身极富有感染力。说着柳枝也哭起来,把戈梅霜的情绪再度引爆,跟着哭起来。
柳枝忍住哭声说,李先生没有看到,我们公司的全体职工,都被老板做的事,感动得起早贪晚,出大力流大汗地干,想劝他们歇一歇都停不下来,已经不能再压缩的工期,一再提前。李先生说的励志,我们老板的故事,首先教育和感染公司的全体员工,我相信李先生把老板的故事写成书,一定能打动很多人,我就是带着这样的自信,讲述老板故事。
戈梅霜对柳枝的敬意,顿时压倒醋意,突然从背后拥抱着柳枝,赞道,好嫂子,说的太好了,我为哥哥有这样好的媳妇感到荣幸。难怪嫂子一有空就看书,我一看书就头疼。
李文笑道,谷哥年轻轻轻,就能做得了这么多大事,也是因为,有两位美貌漂亮的姑娘,陪伴他做事。
柳枝笑道,先生高估我了,我也是深受他的影响,才改变了自己的不良习性。
谷哥忽然扑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柳枝在身边,有如植根大地的感觉,有所依靠,心里格外踏实,戈梅霜能带着自己腾飞。此刻的谷哥,才强烈地意识到,身边哪个姑娘都离不开了。
李文笑道,录音制作好,我直接推荐给广播电台和电视台。这位姑娘不但口才好,形象气质也非常好,很成熟的职业女性,完全可以在电视上讲述这个故事。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
戈梅霜立刻高兴道,麻烦李先生,把嫂子推荐给广播电台和电视台,我亲眼看到嫂子在大榆树村讲过话,太动人了,也让嫂子的风采展示给世人,说不定也会有人请嫂子做广告呢。
戈梅霜的一番话,说中了谷哥的心里话,他也有过这种想法。
李文惊奇道,你这么说就说的挺好,怎么一讲哥哥的故事,就只哭说不出话?
戈梅霜低下头,害羞道,我没有嫂子的本事,上不得大台面。
谷哥笑道,这2千元柳枝拿去吧。
李文也想说,觉得不便说,笑道,你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又迟疑道,夫妻还分这个?
谷哥道,既然她讲,理所应当由她得。我们公司有规定,谁赚的钱记谁的头上,公司还要提成。这还是老板娘定的规矩。
李文笑道,现在做生意,时兴亲兄弟明算账,我没看见夫妻也明算账。
柳枝道,这钱我不能拿,我讲的又不是我的故事,讲的是他的故事。
戈梅霜道,你们还谦让什么,谁讲的就该谁拿。
李文道,按理说是谁讲谁拿,出书后的报酬,也应该这样分配。
柳枝笑道,既然这样说,我就拿了,但不能全拿,貌美妹妹带了好头,这钱交给公司4元。从今晚开始我就录制。
谷哥道,你宣传我,我怎么感谢你呢?
柳枝笑道,我们之间还讲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你说呢,貌美妹妹?
戈梅霜道,我也不赞成说感谢,一说感谢,感情就没了,我觉得这样的关系,还是把感谢藏在心里的好。
李文赞道,好厉害的嘴。
谷哥问,她讲的挺动人,还接着讲不讲了?他给柳枝使个眼色。
柳枝从谷哥刚才接待的那些人,看出他有急事需要处理,心领神会,先生先休息一会儿。如果这样讲可以,就干脆回我们房间录音。说着起身拿起收录机走出门,走进她的房间。
柳枝嘱咐道,梅霜妹妹,你陪着先生先唠唠哥哥的事,给李先生的杯子续水。我出去一会儿。
柳枝更想亲历谷哥做事的完整过程。柳枝出门走进梅霜房间,把门反锁上,谷哥正拿电话跟谷松枝说话,妈妈给富饶批十个转干指标,没别的事了。谷哥放下电话又马上给钱友打电话,两人寒暄两句直奔主题,谷哥一一说明需要钱友办的事。钱友边听边记,不时提醒道,你小子怎么又做起这样的事了?难道推荐常花容,推荐成瘾了?说慢点,我哪有你小子的好记性,得记在本子上,一一记完了生怕出错,又让谷哥复述一遍。
这时有人来找谷哥,柳枝隔着窗户摆手示意。
钱友道,我边听边考虑,有五件马上就可以办,有一件要缓办,有一件挺难办,得创造条件等待机会才能办成,反正你小子说的我肯定给你办,谁叫你是我老同学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