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不是这神此刻向自己张开大嘴一口咬来,眼神如同刚刚自己杀光的蛊雕,不然长霖还真想去拜上一拜。
凡人未见过神,但是亦有敬畏之心。
只是面前这朝自己无脑啃咬的巨物,真的与想象和传说中的有些许差别……
幻灭。
长霖躲开那烛龙一击,瞧一眼肩膀上被啃下来一块肉,心中却也不由得好笑。
烛九阴氏无惧术法,自己此番遭了术法反噬无法用术还真是……命中注定般的巧合……
烛龙动作迅猛,身形巨大却也灵活,长霖心口有伤,堪堪躲着攻击,体力和灵活度却还是渐渐落入下风。
不过,这只烛龙虽然迅猛但是攻势却似显得有气无力,虽然打自己如同吹倒一片叶子般轻易,但就事论事来看,这只烛龙似乎是受了伤的……不然,自己可能早就死了……
既然是受了伤影响它行动的,那么,自己攻它旧患定是没错的。
烛龙所经之地皆是触目惊心的毁灭,树木折,走兽死,连来不及逃的飞鸟,也折断了翅膀努力在空中扑扑腾腾。
长霖左臂肩膀受了烛龙咬伤,失血渐渐变多,手指也渐生凉意。长霖心知自己和这烛龙打不了持久战,只能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等不了的。
长霖尚在思索之间,可那烛龙却不会等,张开大嘴咬势又来,夹杂长身卷起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一股脑儿向着长霖涌来。
长霖高高跃起,手上破军用上十分气力,照着烛龙坚硬的脑袋劈砍下去。那烛龙龙鳞何其坚硬,一般法器无法刺穿。
破军剑擦上那龙鳞,激生出朵朵火光,却无法伤其分毫。破军剑下龙鳞依旧闪着光芒,似炫耀自己的无坚不摧般。
烛阴氏无惧利器,身体似铁;无惧术法,万法难御。
所以,受了伤的烛阴氏好起来也十分缓慢,轻则百年,重则千千万万年。可他的旧患究竟在何处?
长霖紧紧抓着烛龙龙角,生怕一个分心就被身下烛龙甩出去。
眼下找不到这只烛龙旧患之处,唯有自己开辟道路。而所有动物都有脆弱之处,便是那可视物之目。
长霖毫不迟疑,手中破军随心而变化作匕首大小,狠狠向着烛龙眼睛扎去。
烛龙似乎知道长霖意图,闭上了那侧眼睛,挥舞着龙爪将将一挥,向头上的长霖打来。
长霖被一爪拍倒在地上,身下砸出一个大坑,口中鲜血喷出。腿脚打着颤,一时之间竟险些站不起来。
烛龙利爪不给长霖喘息的时间,疯狂挥舞着接着又来,长霖伸出恢复原状的破军急急挡住一击,人却被烛龙利爪霸道的力量瞬间打飞,狠狠的撞在在身后大树上。口中鲜血淋漓不断,便是将破军插入地下,也是退了约六丈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烛龙是被长霖修行者的心血所引,此番不为别,是为他的性命。
一口吞下的那种。
……
“停。”
轻轻叫停承载自己的颙鸟,玄真皱着眉头望了望周围树林。指尖一道火凭空出现,又果断袭出,像道火剑一般射向了一棵大树。
大树干遇着那火顿时燃烧起来,两道黑袍从树后现身,二话不说分做两势,一跃而起将玄真包围在了中间。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打吗?”有道黑袍声音沉道。“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听着那声音,玄真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继而眉梢轻挑,眼神悠得变得煞有趣味。
“你既是女子,可先出手。”
那女子轻声笑了。“既是如此,那你可就……死定了……”
随着音落,黑袍女子身影忽然消失不见,待再一看,身影已凭空出现在玄真身边。一脚已是狠狠踢向了玄真胸口处。
好快。
玄真来不及惊讶那身速,趋着颙鸟险险一晃躲过那攻击,还没定神,突觉胸口处猛的剧痛。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那黑袍女子再一脚,踩在了玄真的脸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待如何评判我与长霖的资质?”
黑袍被取下,那女子一头白发风中散开,艳丽容颜瞬间让玄真心头怔怔。心跳如同远处传来的轰隆雷声,震耳欲聋。
……
张开的大嘴臭气熏天,长霖伸出破军剑,稳住心神,对准了烛龙大张着黑洞般的大嘴,一剑狠狠横入其中。
“长!——”
破军在长霖接手之后便已结过剑契,不需术法便可以随长霖心意所变化。
此番便是变得又宽又大,直直将烛龙张开的大嘴撑到极致,似牢牢的长在了烛龙的嘴里,却使得那烛龙再也合不上嘴了。
这番操作也使得那烛龙停下脚步,伸出爪子扒拉着口中破军剑,发出难受的呜鸣之声。
一双大睁的龙眼死瞪着长霖,似想将他碎尸万段,又似痛恨控诉着他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斗套路。
无奈烛龙那爪子尖锐,即便只是想将口中的破军弄出,却滑得自己的脸上一道道痕迹,时间点滴过去,终看见了些许血色从龙脸上滑下。
有血便能成契!——
长霖抓住时机,一跃而起,手指插入自己手上的肩膀中,染上自己的血液。再一手摸了烛龙脸上血迹,一瞬间跳入烛龙口中。
摸了烛龙血迹的那只手放入自己口中,将自己血迹的那只手放在烛龙宽大湿热的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