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开翎芜神君封住灵力的钥匙,却需要他一腔决意,与必将自己杀之的心情才能解开。
在那匕首落入自己手心之时,阿棠知道了那把钥匙的用法。本以为他翩殊是来帮自己的,但是又是何其残忍的?
上神啊,果然是客观的。他此行,或者还真不是为了帮自己,而是顺应了天意。
自己与翎芜,天意造化下,也许真的只有凄惨结局。
但是,自己本就没指望与他日久天长,只盼朝夕啊
她望向身边之人,柔光覆满杏目,不由轻弯了唇角道:“多谢上神。”白光一闪,玄光镜一展,冥兵与天将如同雨点般落下。
玄白二帝不懂那钥匙何意,真真以为翩殊帮了那魔姬,眼下却是一个急眼,一个懊恼。
“上神!为何要将翎芜神君交给魔姬!况且还封住神君灵力!这魔姬对翎芜神君从来都是不安好心的,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何谈安全!?”
这羊入虎口一词正是说到了点上,阿棠一扯唇角,却是难得的很好心情。身影一晃,收了玄光镜,留下一诺,人影已经消失在了云尘之间。
“只待千年,若你天界安份,便还你天界轩辕氏的神君……”
翩殊又岂会和玄白二帝多说,长袖一展,化作清风,瞬间也消失不见。
玄帝气的拔剑便要追击阿棠,身前却莫名涌起狂风,似利刃般的重重削来。白帝缓缓摇头,却是上前几步拦住了玄帝脚步。
“白天君莫恼,上神之所以这般做,应该是天意所归。天意不可泄露,上神之意自不可说。”
只见话未落音,玄帝步止而风停,此情此景甚是玄妙。
白帝眯了眯眸,突然福至心灵,心中涌起几分清明。“看来,上神此番安排,真是天意了”
天意?什么天意?!
玄帝愤然转身:“我倒说这是狗屁!未必天意便是我家翎芜神君需得受她魔姬蹂躏屈辱才是!”
白帝心窍已通,则轻笑着摇了摇头:“玄天君便觉得是那魔姬欺辱翎芜神君,可想过翎芜神君已断情根。那魔姬摆明了要得翎芜神君,谁折磨谁,却是还未可知啊况且,翎芜神君自断情根,待醒来便是天刑,这魔姬未必不是舍不得”
玄帝仔细一想,颇觉有理,心下多了几分明白,想到魔姬对于翎芜那心思,便又觉得心间添堵,望着魔域的方向重重叹了口气:“那,本君便且先看看”
便在六界传遍魔姬以万千冥兵和天将换轩辕氏翎芜神君,证实了两人纠缠万年的情感所言非虚之间,阿棠已将翎芜神君带去了西方灵山之处。
阿棠将手上玄光镜一挥,镜面立时波光粼粼似湖泊水纹荡漾,她抱住翎芜,抬脚往那镜面迈去。
而玄光镜旁,一袭青烟色的俊秀男子手持战戟,正面色肃然守卫着玄光镜中的宁静。
空气清新,花草香气浓郁,灵气充沛。全身沐浴生机,紧闭的双眸终于缓缓张开了眼睛。
一支纤手遮住了他眼眸之上的阳光,娇艳的笑脸横在他的胸前,娇容慵懒的女子涌上满目欣喜,轻道:“你醒啦?”
他眸中几分疑惑,显然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此处,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与她在一起。
他挥手挡开阿棠触及自己面庞的手,气沉丹田,试图运转灵识辗转万千世界寻找蛛丝马迹,可那丹田内的灵力却似一团死水,半丝涟漪都不能起。
他皱了皱眉,冷冷看她。“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是疑惑的,望着自己的神情也是厌恶的。
阿棠却不甚在意的笑笑:“我魔界之兵已占人界部分土地,休养生息。而我以擒获的万千冥兵和天将,向天界换了你。翎芜神君。千年之约,若天界应诺,我必将神君完好无缺的还回去。”
她说着完好无损,眼光却是环游他周身,带着几分挑衅。
“当然也要看神君你有没有做为人质的觉悟了……”
三言两语,便交代了天界的战败。也将自己的存在解释得清清楚楚。
自己是一个质子。
如今她威胁自己?哪怕自己已断了情根,她依旧想要拿捏自己?
这女人,怕真是疯魔了!还不知羞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