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然就我们自己去吧,年级大的人好像都睡很早。”大眼睛女孩说。
“你说什么呢。”白鹿一巴掌拍在胖子头上,胖子惊慌失措的看着她,脸红的像待宰的猪羔。
“我会影响你们么?”
“当然不会啊,欢迎,超级欢迎啊。”胖子说。
<>
她多年没进过ktv,人到中年,理智像皱纹侵略皮肤一样,缠绕在每一根神经上:酒精摄入一定要留给有价值的酒。一瓶33ml啤酒142千卡,一杯15ml的红葡萄酒127千卡,白葡萄酒99千卡,一盎司金酒1千卡,一罐汤力水7千卡,一盎司威士忌77千卡要达到跟葡萄酒相同的酒精量,啤酒要至少2瓶,也就是284千卡,烈酒要5ml,大概15到12千卡之间,这样算起来,当然是葡萄酒最划算,但没人在ktv喝葡萄酒。
推门是一股啤酒掺杂呕吐物的气味,有关这一切的记忆瞬间苏醒。她第一次喝酒是在大学附近的ktv,店主是一对四十岁开外的夫妇,她局促的极了,生怕自己没见识的样子被人家笑话,那是她第一次见学长,那时她还以为她和吕之是朋友。
胖子去前台要房间,她直接迈步去酒水超市,这种地方一点都没变,刚毕业那几年她几乎每周都来这种地方,跟勉强叫得上名字的人玩着毫无趣味的游戏。白鹿推了个采购车跟上来,她跟白鹿一一介绍货架上的酒水,白鹿很诧异她居然知道进货价。
“因为以前计划开咖啡店的时候,也打算同时卖酒,就做了些调查。”她说。
“做了这么多功课没开成,感觉很可惜啊。”
她淡淡的笑,白鹿毕业进入社会以后,会遇到各种事与愿违的事,努力就有回报是大家都希望的事,努力后没有回报是经常发生的事,真诚会被嘲弄,理性比情感值钱。
她选了酒和小吃,白鹿理所当然的去付款,换做任何一个2岁左右的人,她都会上前阻拦,但这是妺喜的儿子,她深知白鹿从小接受怎样的教育,以及他即将继承的财富。
大眼睛已经坐在点歌台前,屏幕上播放着她从未听过的歌曲,房间多了好些陌生人,这一路步行让她完全醒酒,她抓起桌上的啤酒灌下。
“你想唱什么,我去点。”白鹿问。
“我想听你唱。”
“那你想听谁的?太难的我不会哦。”白鹿的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幽暗迅速拉近两人的距离。她欣赏着白鹿的样貌及身形,换做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爱上,但是现在,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场合,她心里也丝毫没有快感,只觉得尴尬,这是好朋友的儿子。她大口喝冰镇啤酒,想要把脑袋里的理智迅速剥离。谁都有低迷的时候,妺喜会理解的。
“要不要玩游戏?”白鹿问她。
她傲慢的笑,“你都会什么?”
“大概都会吧,只是玩的不好。”
“能喝就行。”她拿起筛盅。
游戏对她而言纯粹是下酒菜,她一向拒绝需要靠智商的游戏,唯恐别人知道自己是游戏白痴。听说年轻人流行玩狼人杀,她也尝试过几次,实在搞不懂乐趣在哪。许多人喜欢说游戏行话,游戏而已,再专业又能怎么样,拿个诺贝尔奖不成?
胖子带来一个妩媚的男生,头发染成浅黄色,脸上的妆很浓,但搭配他颇具异域风情的五官,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男孩冲她露出例行公事的笑,“你好,我叫安安,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