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琼拿起桌子上楚雄的围巾,打向楚雄。
“婆娘?敢叫我婆娘?!……”紫琼打一下骂一句。
其他人都笑了。
聚会结束后,西宁走上便河东路,回学校。刚上bj路,手机响了,原来是林夕子打来的。
自从荆州一别,林夕子和西宁的电话、书信联系就没断过。两人电话联系时间多是晚上十点以后。晚十点,是两人所在学校晚自习结束的钟点。
在两人的联系中,几乎都是林夕子主动,西宁很少主动打电话或者写信。将近四个月的时间,西宁只在国庆节给她写过一封信。即使这封信,也是礼节性的节日的问候,没倾注过多的个人情感。
好在林夕子早就习惯了西宁的被动也不在乎,几乎还是像在xz一样,对他无话不说。心情不好时,也会打电话和他诉说诉说!
“嗨,在做什么?今天过得还开心吧?”林夕子像往常一样问道,但是西宁听出来,她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欢快。
“很好呀!我在回家的路上。你呢,在干嘛?今天过得开心吧?”西宁只是把她问自己的话,重复问了她一遍。
西宁觉得自己的回复,内容贫乏又苍白。老实说,他真不想这样讲话,这也不是他说话的风格,况且自己内心也不想对她这么敷衍冷漠!
“讲真话还是讲假话?”
“当然说真话啊!”西宁说。
“不开心!看样子真要转行,做不成老师了!每次老爸和我一说这事,我脑袋就一团乱麻,点解?”一着急,广东方言从林夕子嘴里出来了。
原来,林夕子的爸爸,是当地一所乡村中学的校长,后来改革开放,辞职开了一个建筑公司,随着深圳城市建设的发展,公司越做越大,也随着校长年纪越来越大,常感力不从心,想要独女林夕子辞职后帮自己。父女俩就这个事,已经谈了两年。林夕子舍不得自己的工作,又心疼自己老爸,一直左右为难纠结不已。
林夕子现在说这句话,看来她是要妥协了。语气里满是不舍和左右为难的无奈。
西宁知道,这个时候,林夕子要的不是建议,她要的是倾听和劝慰。
西宁正考虑该怎么劝慰她,林夕子在那边接着说起来,越说越激动,听语气快哭了。
想到在xz、在回湖北的那些日日夜夜林夕子对自己的照顾,西宁心里一阵酸痛,情不自禁地喊道:
“夕子,别哭啊,……”
“我没哭!……”林夕子一开口,却是哭腔。
隐隐约约,一阵抽泣从手机里传来。等林夕子哭泣声小下来后,西宁说:
“夕子,别哭!按你刚刚说的,最早去你爸公司上班,也得等手里这一届毕业班明年夏天毕业。所以啊,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办法……”
手机里,林夕子还是在哭。
千里之外,一个女孩子在夜晚向自己打来电话,哭诉着她的烦恼。怎么才能让她不哭了呢。要么解决她的烦恼,要么说点别的事,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就好。
林夕子在离开荆州的那天,几次表示要在寒假来看自己,后来她还在电话里也流露过这个意思。可自己一直没回应。
就林夕子这么敏感、这么傲气的女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要来荆州,她该是多么渴望再次见到自己啊!
也正是因为她敏感、傲气,现在再提她那个自己一直不置可否的寒假计划,她会不会来一句“现在林小姐没兴趣!”顶得自己哑口无言?
管它的,不论高兴还是生气,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停止哭泣就好!想到这里,西宁接着说:
“我一个人想不出办法,我就拉上李浩倡一块给你想办法……”
手机里林夕子依然在哭。
“如果我们两个人还是想不出办法,那你就过来,我们在寒假一起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也许正差你这个臭皮匠呢。”西宁说。
手机里一阵沉默。
“你说的啊,不许再反悔!”手机里,林夕子突然笑着在电话里喊道。
“什么再后悔?我反悔过什么了?”
“你不是一直反对我寒假来荆州看你吗?现在怎么又邀请我寒假来荆州?这不是反悔是什么?”林夕子说。
“林老师,我没反对过你来荆州啊?”西宁喊道。
“不热烈欢迎就是反对!”
“好吧好吧……这次是我邀请你,你来吧!”西宁继续逗林夕子。
“原来是我自己要来荆州;但是你要记住,这次是你邀请的我!”
“是是是,是我邀请的你。热烈欢迎林老师来荆州!”西宁一连声表示欢迎。
结束和林夕子的通话后,漫步在灯火通明的bj路上,西宁想:来吧来吧,来了也好,好多话,当面说明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