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倡点燃一支烟,低头吸着。
见李浩倡不说话了,曹佩璐拍拍李浩倡的肩膀,问:
“怎么啦?生我气了?我知道我的话说重了!”
“没有。”李浩倡站起来,对曹佩璐说。
“送我回家吧。”曹佩璐说。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李浩倡在门口说。
“陪我走着过去。我想走走。”
顺着张居正街向西而行,两人没话。
两人走上荆中路,李浩倡突然问:
“佩璐,给我说实话,你在莱比锡过得好吗?”
曹佩璐尽量挨近李浩倡,边走边说:
“看到我们和德国医疗水平的差距,我很着急。我想多学点东西,我没有周末和假日,几乎每天都在医院工作和学习。有时候,入睡前,我还会回忆当天新学到的东西。这种状态我觉得很好!当然,也有好多次入睡前,想到荆州!”
李浩倡点点头。
其实曹佩璐还想告诉他,很多歌夜晚,她是看着“神采飞扬”那幅速写入睡的。
走到长江大学文理学院大门口,李浩倡说:
“明天我开车送你到武汉吧。”李浩倡摇摇手说,打断想要拒绝他的曹佩璐说,“我也想去看看安歌、北川和和田。”
见李浩倡这么说,曹佩璐只好笑着点点头。
李浩倡从武汉回来的那天,曹佩璐看着远去的李浩倡,居然有种不舍和担心的感觉。
从武汉回来的那天是周五。“北岸”打烊后,李浩倡没有回家,而是到了“糖果”。
在“糖果”,果然找到了胡艳萍。
看到李浩倡,她笑着向李浩倡跑过来!跑到一半,她又转过身,抓起卡座沙发上的一个提包和一件风衣,向歪倒在沙发上的一堆人挥挥手,再次向李浩倡跑过来。
到了街上,胡艳萍才说话:
“今天才回来?我们回张居正街五号吧!”
“不去吃点什么?不饿吗?”李浩倡问。
“不想吃也不饿!我们快点回张居正街五号吧!”
“上次在厨房见曹医生,她看你的眼光,满是关心和疼爱,加把劲,你们就能成为男女朋友。如果有这天,你要告诉我,我会退出的。”胡艳萍对要说话的李浩倡摆摆手说,“别打断我。我说的是真心话。李浩倡,你和她是一路人,和我不是一路人。我和你现在这种关系蛮好,单纯!在一起开心就好!哪天我感觉我们在一起不开心了,我会告诉你,会离开你;你也要一样!行吗?”
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可能漠视自己和曹佩璐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胡艳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胡艳萍的内心,自己难道仅仅是一个性伙伴?
“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辞职了。玩两个月后,我可能要去深圳爸妈那里了……”胡艳萍说。
“想通了,要和爸妈团圆了?”浩倡问。
“什么想通没想通!我只想通了一件事,每一天都要开心!”胡艳萍大笑着,抱着浩倡给了他一个吻。
……
这是最激情四溢的一个黎明!
在黎明李浩倡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胡艳萍还没睡。
……,……
休息了一会后,李浩倡下楼去找吃的。厨房外明亮的阳光照得李浩倡眯起眼睛。看看太阳悬挂在梧桐树上的位置,时间正是中午。
李浩倡似乎觉得有一团白色的影子从背后过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胡艳萍……跑到身边。李浩倡低吼着让她回去穿衣服,她却笑着不动,说要给李浩倡做点吃的。
李浩倡只好抱起她向楼上跑去。她在李浩倡怀里调皮地扭动着身子、踢打着双腿,像一条不甘被俘挣扎的鱼。
吃完东西回到楼上,胡艳萍正在电视上打游戏。看着打着游戏不时喝上一口啤酒的胡艳萍,李浩倡想:胡艳萍怎么既不饿也不困呢?
李浩倡再次醒来,是在外婆画室的沙发上。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得通红。他到二楼一看,胡艳萍依然坐在床上投入地打着游戏。
晚上在“北岸”下车,李浩倡要胡艳萍进去吃点东西,她却拒绝了。
“不吃不吃!我要去蹦迪!我要去喝酒!”胡艳萍兴奋地喊着,快步向南走去!
用餐晚高峰刚过,不到夜晚十点,李浩倡离开“北岸”,去“糖果”。
胡艳萍正站在一个领舞台上,随着音乐节奏,疯狂地蹦跳着,扭动着身体,汗流满面。
凌晨,胡艳萍没有食欲也没有睡意,只是抱着李浩倡缠绵。对她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可思议旺盛的精力,李浩倡有了一丝不安和恐惧!
周一,李浩倡打胡艳萍手机,结果关机。晚上打,还是关机。给她那个小姐妹打电话,她说胡艳萍最近常常关机,她也不知道胡艳萍在哪里做什么。
李浩倡去胡艳萍家敲门,隔壁家的人都出来抱怨他敲门声音太大,而胡艳萍房子里却没一点回应!
李浩倡回到“北岸”,坐在卡座一号。他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又盯着广场,看上面的行人,片刻后又兴趣索然。
总是不能安心思考和做一件事!这种状态,从外婆去世持续到现在。这种状态很折磨人,它让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看着忙碌实则什么事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