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画悻悻地说道:“说起来,也怪我自己不长眼。瞧他面善老实,又殷勤热情,是一点防备也没有,稀里糊涂的,就着了道儿。”
穆景喝了口酒,说:“这样阴狠的人事,我也只在话本小说里听闻过,柴兄弟你却是亲身遭遇,这其中的凶险可怕,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柴画满脸苦涩说道:“确实是凶险可怕的很,我只差一丁点儿,就成了那锅里的炖肉!”
“甚么!”
穆景大吃一惊,忙问:“竟还有这等骇人的事?”
柴画想起当时情形,仍心有余悸,一脸后怕的说:“我是恰好得人搭救,才侥幸能够活命。却有那不走运的,作了灶中冤死的鬼!”
穆景咬着牙说:“柴兄弟,你细细说来。”
柴画点点头,便从他倒地之后说起。
柴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迷蒙中,看着那田娘子从里面出来,蹲下身子,拍着柴画的脸,怪笑道:“哎呦,这地上冰凉,客人你怎地就躺下了?”
林三怪笑一声,道:“怎地,心疼了?要不要抱你床上去暖被窝?”
田娘子嗔笑道:“冤家,你这就吃醋啦?”
林三笑说:“我吃甚么醋,我想吃你的口水哩。”
田娘子递了一记白眼,娇滴滴地说:“死鬼,你平日吃的还少么?”
她这般说着,伸手轻抚柴画的嘴,说:“想起你这张嘴,一口一个‘大嫂’叫着,我听了后,这一颗心都要化了。”
林三坐凳子上,翘着脚抖晃着,怪笑着问:“我也天天叫大嫂,你又是哪里化了啊?”
田娘子白了他一眼,又伸手在柴画身上一阵乱摸,脸上粉红,嘴里喷着热气:“这又高又壮的,就这么给杀了,怪可惜的。”
林三阴阳怪气地说:“怎地?你舍不得了?”
田娘子嘻嘻笑道:“昨天的那个小娘子,又白又嫩的,你不是也不舍得么?”
林三红着脸说:“我后来还不是一刀给杀了么?现在肉就锅里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