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兰心情不好,于是有些置气问道:“你担心什么?”
薛长仁心中有千言万语,就耐心解释说:“常言道:心为人身之根本。这心气若是不顺,人之形容便会不佳,师妹,你说是不是?”
见唐兰点了点头,薛长仁接着说道:“当年的那些伤心事,咱们若是现在便就说了,洛儿他们听了之后,心志难免会有所损害。他们要是丢魂失魄,浑浑噩噩的话,等到了江湖之上,让外人遇着了,师妹,你说洛儿他们会不会被瞧了笑话去?”
唐兰不禁又是点头,心中暗自想着:“师哥说的不错,当年的事情,师哥和我都是亲身经历过的,现在每每想起,心中的那份悲伤哀悸,便就会一次盛过一次。洛儿他们年岁尚小,本门那般惨烈的遭遇,要是让他们听闻了,怕是更加难以承受,那一身的精气神,也将因此而消磨去大半。师哥是怕洛儿他们意志消沉,行走江湖之时,教旁人瞧着了,外人不知内情,便会笑话他们不成器,然后轻看了我们华山派。唉,前人种下的苦果,如今难道却要洛儿他们去承受吗?”
唐兰想到这里,心中悲苦,抬起头来,道:“师哥,你是担心说了当年的事情后,洛儿他们会为此受了打击,坠了咱们华山派的声名么?”
薛长仁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因为一时不察,折损了本派的声誉,非但是洛儿他们,你我二人,都将是咱们华山派的千古罪人!”
二人夫妻多年,唐兰知道他的性子,从来都将门派声誉看到极重,于是苦涩一笑,对薛坏轻声道:“坏儿,你也听到了,那些事情一时也说不明白,以后再和你说吧。”
“哦。”
薛坏见自家师父脸上神情有些难过,于是应了一声,不再多问,想了一下,然后就说:“师父,老爷子离开的时候,还说了一件事。”
“是什么事?”
唐兰问。
薛坏回答说:“老爷子和我,半个月前,福州自在山庄被雪山派给灭门了。”
薛长仁眼神一闪,开口:“坏儿,你详细说来听。”
薛坏说道:“老爷子就和我说了那么一嘴,我再要问的时候,他就跑了。”
唐兰听到一起灭门惨事,心中有些气愤,于是恨声说道:“雪山派做事,也太狠绝歹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