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长些的,满脸胡子的男人大声喊着。
“雪里红”却象什么也没有听见,他呆呆的举着一只掀起轿帘的手,愣在那里。
直到他的兄弟们感觉到他的不对劲,陆续朝他走过来了,他才放下帘子,转过身来,走出几步,又折回来,再次伸手想掀起轿帘,可是手在半空慢慢的打了个旋又放下了。
他象在沉思,又象在发愣,然后,傻笑的表情洋溢在他脸上。
四周的兄弟们此时鸦雀无声,都被“雪里红”奇怪的举动惊呆了。
只见“雪里红”跑向自己的那匹枣红马,用力拍了下马背,随着马的一声嘶鸣,他向空中用力甩了下马鞭:
“走,兄弟们!回山寨喝我的喜酒去!”
“大哥,回山上,不去苟家撕票了?”
个小喽啰喊。
那位年长的壮汉,朝花轿走来,正了正轿身,拾起了丢在一旁的唢呐,另一只手拿起一只树叉,打在正在身边发愣的喽啰身上,
“来人!你们抬喜轿,俺吹喇叭,咱们回山寨!”
一瞬间,大家都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嗷的一嗓子,口哨声四起,树林里沸腾了。
“咱大哥有压寨夫人了,噢!”
夹杂着长长口哨声,马蹄声,脚步声,吆呼声,笑声,更有那起劲的颠轿子的吱呀声,
他们簇拥着“雪里红”,欢天喜地的渐渐远去了。
这片树林,开始变得静悄悄了,偶有几声“知了”的啾啾声,茂密的树叶一动不动,生怕惊动这傍晚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