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儿的?两块,两块。”
后来不坐这种车了,想起这些拢着袖子等活到半夜的车主,觉得他们也不容易。
人这玩意就是这样,一旦没了利益冲突,心态就宽容多了,也能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了。
薛余挺喜欢那个小土包,真愁的时候,就半夜一个人去上面抽烟。
夜里又黑又冷,周围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抬头看天。
因为是郊外,天晴的时候满天星斗特别漂亮。
经常听张楚,觉得比上学的时候听懂了其中更多的东西。
薛余自言自语:
“愤青是狗屎,真觉得是这样,但是是一个必经的阶段,没有作过愤青的青年也是狗屎。”
薛余刚来时,遇上了几个对他有过帮助的人。
他清楚的记得对他们每一个人都说过类似的话
等我有钱了,怎的怎的
如今吃的好点,也能打车了,这话也不说了。
于是,薛余心里开始明白了:
人都是脆弱的,某种时候都需要以某种方式支撑着自己,这种支撑更大的意义在于一种提醒。这几天他看吴文光的片子,突然理解了那个名噪一时的张大力。
看着他在意大利自己宽敞明亮的家里时不时地出神,半夜戴上黑色皮帽,一袭短打,手持颜料喷筒继续他的涂鸦事业。
薛余突然理解了这个,持续了很多年,重复了成千上万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