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鼠吃鱼了?”眼镜回头接着关注卷毛抛下去的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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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涯一步一步后退,接着双手再次使劲捏住罗非鱼的内腮,用力向外一甩,然后松手,罗非鱼就这么被甩出去,在空地上连滚了几圈,摔进了一个坑里。
看着手臂上沾着的血液和奇怪的黏液,尹涯嫌弃的甩了甩手,“还好不用我洗。”手套和护甲还是黏糊糊的。尹涯只能认命地握起了黏糊糊的拳头。罗非鱼已经艰难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站直,看向站在坑上的尹涯,它认出来了,那种气息,是他!!
罗非鱼本能地感到恐惧,但它依旧朝着尹涯发出了“咳咳”的恐吓声,张大了嘴摆出攻击姿态,它的背鳍随着它的叫声一抖一抖地慢慢展开。
“又来?现在周围可没有水给你游了。”尹涯歪了歪头,冷笑了一下。罗非鱼跳了起来,在半空中侧转身体,弓起背,背鳍又一次展开成了带尖刺的弯刀,向尹涯扑来。
尹涯侧身,然后后退一步,躲开了背鳍攻击,罗非鱼扑了个空,落在地上,因为是后跳落地,加上明显营养不良的脚和巨大的脑袋,站稳可得花功夫。尹涯趁着它站稳发育不全的脚的功夫,伸出右脚扫向罗非鱼,好不容易稳住的罗非鱼就这么又仰面倒在地上。和尹涯轻松的躲闪和堪称玩闹的扫堂腿相比,罗非鱼全力以赴却扑空的攻击显得滑稽无比。
罗非鱼一边转动身体逃离和自己相距半米不到的尹涯,一边向应该是河的方向爬去,好像已经放弃站起来的打算了。
尹涯走上前,掐住罗非鱼的上颚,把整条鱼拎起来,罗非鱼也只能顺着他的手站起身子,站稳脚跟后,罗非鱼没等尹涯采取下一步动作,也不在乎尹涯抓着它的上颚,将背一拱,背鳍展开,然后身体一转,背鳍向后横扫。尹涯立刻松开手,躲开了背鳍攻击,同时迅速后退了几步,避免罗非鱼采取连续的攻击,他甚至一改刚才的随意,岔开腿,肩膀向下,双拳举起到头前方,摆出准备开打的姿势,但立刻他就又把手放下了,因为那条鱼甚至没回头,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嘴一开一合,伴随着的还有腮盖的一开一合和身体两边鱼鳍的抖动。
尹涯轻声地长长“哼啊”了一口气,果然啊。在上一次战斗时,他就找到了罗非鱼的弱点——它的腮。只是有着坚硬的腮盖保护,几次的攻击都没凑效,然后它就变成鱼态溜走。但它逃不了多久,只要一露出捕食欲望,他就能找到它,等它被那两人彻底吸引放松警惕时,发动偷袭一击致命。这次,他是猎手,他们是诱饵,而它,才是真正的猎物。
水!!它现在只渴求这个东西,伸出无力地不灵活地手扒拉着灌木,它后悔了,这么多年了,它几乎没把进食的营养用在手脚上面,也没锻炼过它们。尽管它不止一次希望有朝一日能彻底成为真正的陆地上的捕食者,却从不把在陆地上至关重要的手脚当回事,更悲催的的是,它依旧摆脱不了水的依赖。现在它已经不能继续朝着陆地捕食者生长了,也没能再吃上它最爱的想到发疯的人类肝脏了,它要死了,它感受到了……
尹涯卸下了头盔上的獠牙刀片,在上下两排牙齿构成的刀片中间,还有一个握把,只是平时牙齿是合着的,所以看不见。他握住握把,对着罗非鱼的腿扔了出去,獠牙刀片就像飞刀一样划过了罗非鱼的腿,扎在土里,罗非鱼也应声摔倒在地,发出了没有声音的哀嚎。它的腿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没有血,只有奇怪的透明黏液。
尹涯走上前,捡起来獠牙刀片,然后捏住握把,另一只手捏起罗非鱼的背鳍,刀片一挥,整条背鳍被瞬间完整割下。尹涯拎着软趴趴的背鳍,站起身,完全没在乎地上痛苦地扭动身躯的罗非鱼。尹涯把獠牙刀片装回头盔上,然后拿起背鳍,放到右手手臂侧边,背鳍像是被激活一般,展开,变硬,变锋利,变尖锐,就像在罗非鱼背上时那样,然后,背鳍与手臂侧的护甲和卡槽合在一起,变成了装在尹涯手臂上的弯刀。
罗非鱼再次被拉起来,但尹涯却再次停住,歪着头看着它。
在尹涯暂停的空隙,罗非鱼用尽全力一蹬后腿,张开大口向尹涯扑咬过来,接着唰的一下,破风声,它感觉自己的头部像是有环绕一圈的黏液在散开,张开,由左往右,正正好好一圈,然后便是天旋地转。
看着地上只剩下头上部硬骨还与身体连着的,不到巴掌大的罗非尸体。尹涯呆呆地站着它那对死鱼眼里,透露着一丝不甘,这让捕捉到情绪的尹涯稍微有点疑惑,它是在不甘
吗?它们会思考?我一直以为它们没有思想,为什么它像是想说活一般?难道是因为“無”?它们用自己的气味掩盖“無”的气味,这是偶然吗?“無”现在在哪?如果找不到它,到底会怎样呢?
尹涯转动了一下腰带上镶嵌红宝石的圆形转盘,手上的罗非弯刀就被一种奇怪的方式吸进了红宝石里。尹涯盯着没了弯刀的手臂,又看了眼腰带。是你灌输到我脑子里的吗?割下它的背鳍作为武器,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你到底要我阻止什么?仅仅只是阻止它们捕食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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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人类……错误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