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不远处还在熊熊燃烧的一团火,呆呆坐着,只有几个手指在下意识地次第叩着桌面,好似拨弄琴弦一般。
那骨骼燃烧断裂的声音不算很大,尤其在这空阔的山林之中。但是于晓卿觉得这声音分外刺耳,甚至让他有些恶心欲吐。他想起昨晚凶险之时,自己还想到过易抱琴,却又不敢想得太多,想得太远。自己此刻要是在那烈火之中,不知道易抱琴得知后会作何感想。
他又想到如果争夺浮云令的最后期限并非是巧合的昨日,或者苏琰并未出现的话,自己是不是还有活着的可能。还有昨夜苏琰给他的那些消息,到底能推断出一个怎样的来龙去脉
他晃了晃头,把这些莫名其妙的古怪想法都抛开了去,认认真真地换了个思路想:“活着的人才有能力评说是非。既然踏上了这江湖路,我就必须在他人面前收起那可笑的书生气,有时候甚至还要变成一个冷漠无情,见死不救的人。何况这些人,也不是我杀的,难道还要去想想什么“伯仁因我而死”的名堂么?”他心思太过根深蒂固,竟连这时也情不自禁地说了个典故。
他忽地想起坐骑也饿了一天了,赶紧从茶棚里拿过一些干草麦麸,又加了点菜油在其中,放到自己那匹乌夜蹄的面前。走过来一看,果然是精神萎靡的样子。于晓卿知道它是饿坏了,心下甚为歉疚,赶紧理着马背上的毛轻轻拍了拍它。马儿动了动脑袋蹭蹭他,自顾吃喝起来。
于晓卿看它吃起草来,也就放心了。他坐回座位上,闭目养神,平息了一下适才这些纷乱无绪的心思。
半个时辰后,人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晓卿才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向沉阳府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