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习习,北域初春的夜晚气温依旧低至冰点以下,看着许小竹满意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柳生觉得刚刚松弛下来的身子又有些僵硬的迹象。
这次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读懂了那份特别关切里蕴含的嘲讽……
“我没伤到脑袋!”
他有些恼火的叫了起来,
“干嘛这么看着我?”
许小竹仿佛没有看到他愤怒的样子,将剑搁置在身旁,伸手解下绒衣,也没见她怎样动作,随着轻微的嗤啦声响起,及淡的剑意浮现,长衫左臂的袖子便齐根而断,当落在腿上时,已经堆叠成几片宽窄相同的布条。
柳生微惊,下意识噤了声,安静的看着。
修行上的事没人教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也全靠看和猜,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但许小竹展现出的这份对于剑意的控制能力,任谁来了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至少,柳生觉得刚刚那两个人是肯定不能做到的,或许也可以,但绝不会这么轻描淡写。
这种猜测看起来没有任何根据,毕竟你不能让那俩人活过来再比试一场剑意上的操控,但他就是这样认为了,而且坚信不疑。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
那就是他们死了,而他们还活着!
……
……
“既然没伤到脑袋,为什么要说胡话?”
许小竹拿着布条示意柳生转过身,也不顾赤裸在寒风中的左臂看起来如何让人怜惜,替他包扎起伤口来。
柳生的那身黑衣早在刚刚被撑破了,裸露的半个身子上除了几片可怜的布便是染了泥雪的血,看起来极为狼狈,但她神色间没有任何异样与羞意,不是刻意伪装,反而很自然,显然这包扎伤口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
只是在布条绕过胸前打结时,望着那羽翼下根本互不相干的两头,她还是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