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落玉盘哎-”
一次性解决这几天的伙食,橘爷的步子也渐渐轻快来,口里嚷着某人常挂口头的曲子,奈何这位爷嗓子不给脸面,与发情的公鸭一般,却还不嫌过瘾,声响又给提了提,要将这满心思恋传去那桥那酒肆那佳人般。
两句哼过又复哼,也不见腻歪。不过,还别说,这两句来回过,至少音对上了,也是一大进步。兴许是发现这一壮举了,菊爷步子有快上几分。
曲子终归还是停了。因为少年再看到那坐落于桥边的酒肆这心儿便安下来,也是奇了怪了,可能这就是少年吧,哪怕他在外如何装熟耍酷,到了这梦中常逛的地儿,总不免捡起属于这个年纪的心颤羞涩。
少年照往常般在桥这头站上许久。没变,桥下小河还是那样泛绿,桥上酒肆也还是只要一眼就给心包裹着,真好啊。他想装出副雄赳赳的模样来,却发觉那不就成只公鸡了吗,那样会惹来瑶娘的笑话,他可禁不住这,虽然瑶娘笑起来最好看,嘻嘻。
一个靠双手生计的扒手,那两只爪子却不听使唤的背过去,本是个懒散人却挺直腰板来,走进这间酒肆,不管四周的喧哗,直往柜台去。
还是那般,他在离柜台三步的距离停下,看那人儿敲打算盘。
她是这江南小镇最悠闲的人,一年又一年走动在这间小酒肆里,没怎么见过她出门。
她也不是如何倾国又倾城,胜在一个温和,不管周围如何嘈杂,看着她便是安宁。
很多词汇在她这都显仓促。头发是盘起来的,露出脸来不娇艳,倒有些许巾帼之风,加上已22的年纪,着绿罗裙,手指不纤长,还有小茧,遇到账簿上的难处,细长柳眉便蹙起,少年心便得疼上一疼。
他便一直等着。
这一站一等便是五年了。他还记得初见这位姐姐时,他在瑶河捞鱼虾,她就在岸上瞧着。
已经饿了两天的他眼见就要捞着条鳜鱼,习惯性的用脑袋往肩膀蹭去汗水,那一瞥,鱼儿折腾一圈,甩出一幕水花将他也扯进这一池春水
“来了哩,还是二两青稞老黄,就茴豆?”
“啊,哦,对对对!多少钱来着,嗯,是5钱,瞧我这记性,哈哈哈”
镇江县的男人都说瑶娘是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