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头就在不远扣着脚,被这两互相吹嘘噎着,手下恍惚,撕下大块死皮,疼得冒冷汗。
“妈的,还走不走?不走你就挨我大徒弟一刀就是!”葛老头低下头,往脚下发红一块吐上口吐沫,揉到发热,才觉好受些。不忘打破那一大一小的惺惺作态。
“是,晚辈唐突了,老神仙勿怪!”祁花朝着葛老头作辑。手里桃花飞出,停在空中,祁花走上,再向商南橘挥手。
“祁花恳请葛老在清山再待些时日,免得宵小再来做恶,拜托!”说完御剑遁走,留得葛老头骂娘。
“爷爷还没答应呢!”葛老头脚是不疼了,又添头胀。
回应葛老头的是一句:“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世人说他“笑卵如红雨”,那时头不喜欢,现在却爱上。花主祁花沐浴朝霞,血色照到身上,绿色眼珠盯着北边——那就送你们一场红雨又如何!
背上幽兰笑,浮竹震,脚下桃花醉。
“小崽子,别看了,瞧你着眼珠子,都要跑出来了。”葛老头没好气怒斥这不争气的徒弟。
商南橘赶紧笑脸相迎,“哈,没呢,哪有您老潇洒!”
“狗玩意,还不去练剑。本事不咋样,尽雪了些小聪明……”葛老头不依。无他,自己徒弟手里那点梅剑让这老头羡慕。
葛老头眼睛盯着那柄幽蓝,舔舔干枯嘴唇,喃喃“一点梅花寒冬雪,冷浊酒,伤心肠……”
寒桥另外一头,是黑山。
黑山现在不复“黑”的名号,死气沉沉。
阿莲靠在一棵菊树上,她知道祁憋种今天就要走了。她不想看到那家伙,谈不上生气,只是不想。
她也想走来着,只是摸着菊树树干的峥嵘,她犯了难。
“都是什么事嘛,陈真叫你吃饭。”葛老头的声音响起。
阿莲起身,拍拍衣服,摸摸脸颊,语气急促:“有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