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问道:“父亲不是说过暗器不能淬毒吗?”
高致说道:“都像父亲这般英雄人物,哪个有好下场?如今这世道,你不去争,哪个让你?你不去抢,哪个会给你?你不去闯,哪个会服你?你不狠,哪个怕你?你以为妇人之仁,别人便会记得你的好?永远不会,那只会招来被你放走之人接连不断的报复和追杀!”
“都走了吗?”只见陈到灰头土脸地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满身树叶,狼狈至极。
而此时的高氏兄弟二人却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理睬陈到。
过了一会儿,高远喝道:“快躲起来!”
陈到一股脑又钻进了树林里,也顾不得脏不脏,扎人不扎人了。
密林之中,人头涌动,片刻间,高氏兄弟二人已被包围,正当二人准备殊死一搏之际,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快就把本千户给忘了?这有刺客也不告诉本千户一声?是不是不把我们东厂放在眼里了?”
高远定睛一看,怒自心头起,恨在脑中烧,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高致说道:“赵大人见谅,我这兄弟脾气一向如此。”
“知道,知道,你这兄弟一向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话音刚落,一旁众人一片大笑,然后这位江湖号称铁面阎罗的赵大人继续说道:“我等尾随一伙盗匪,却半路跟丢了,也是听见了厮杀才赶过来,怎么,你二人血战,这钦差大人却被盗匪掳走了?”
陈到听见了赵破虏的声音,如释重负,又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恭敬道:“赵大人别来无恙!”
赵破虏皱了皱眉,仔细地瞧了瞧,冷笑道:“这老太师明哲保身的本领可是被小陈大人学到家了啊!”
“那是,那是!”陈到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高致说道:“回禀赵大人,我俩打死盗匪六人,打晕十九人,还有一人逃走了,不过他中了我的十几枚毒针,看样子也活不长了。”
赵破虏皮笑肉不笑,朝着众人吩咐道:“无妨,无妨,来人哪,都带回去,活的上刑审问,死的剖尸查验,这帮人胆敢刺杀钦差大人,想必是活腻歪了!”
正当赵破虏言语之际,一人带着刚才的持刀人到了,准确的来说是一手拖拽着奄奄一息的持刀人,一手提着持刀人的两把镔铁飞鸟追鱼刀,如此了得之人,正是许久不见面的东厂侦查校尉严赫。
严赫丢下了奄奄一息的持刀人,双手捧着镔铁飞鸟追鱼刀递给了赵破虏,躬身道:“大人请看!”。
只见上书:“建康十三年制”
赵破虏看过了刀之后,冷哼道:“看来还是个功臣良将之后!”说罢,随手将其中一把刀插在了持刀人的脑袋附近的地上,那力道大得吓人,镔铁飞鸟追鱼刀的刀刃完全插进了地面,只露出一个刀柄。
持刀人仿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最后一声无力抵抗:“阉党不得好死!”
严赫暴怒,一脚踩在了持刀人的胸口,那持刀人便疼得喘不过气来。
赵破虏蹲下身,扶正了持刀人的脑袋,扯开了持刀人脸上的黑布,竟是一个俊俏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