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得意之余,并未想到李远道有此一问,但思虑片刻,见这小子与北辽朝廷有关,或许对他另有帮助,也便直言相告,但正是这番话,让李远道一阵诧异。
“若是如此,老朽便直言相告!老朽真名,连自己都忘了,但江湖上的朋友却称我为——疾行翁,盖因老朽腿脚飞快,而得名!”老头儿抚须长叹一声,仿佛讲一个古老的江湖传言,不禁使李远道发笑,但他却不管,只是娓娓道来。
“我居住在此处,乃是在此处等一人。那人或生或死,老朽亦未可知。蹉跎半生,那人却未来,等来的却是你这小子。亦算我两有缘!”疾行翁言语间不禁泪光滢滢,忙背过身去,直面着石窗外的夕阳。
“此间老朽已经言明,乃为雷泽,世外之地,罕有人烟。乃天石击下,分崩所致。此石奇异,将群山作怀,溪流引脉,所成一磁极矿脉,这才引得天雷锤锻、气象异常。老朽有疾行法门,出入其间,雷击不中,久而久之,便得号为疾行翁。”疾行翁全盘托出,李远道听得是真切非常。
“那如何能治我伤?”
“传言受雷击者乃为天人,天人罕见,若在他处,这雷击之伤断难诊治。但若在此处,则易如反掌。”疾行翁顿一顿,继续言道,“雷泽中有淤泥,沉积于河床。取之,而以敷周身,辅以玄石塞穴,半载或可康复!”
“何为玄石?”
“玄石便是这磁极矿脉之处的碎石。虽为碎石,但其温润如玉,坚不可摧,犹如鳞甲。封其于穴道之上,辅以周身血气涌动。”
李远道闻言,原来是将这雷泽之中的淤泥覆盖在身上,然后用碎石顶住穴道,如此,尚还需半年才能康健。若真按这老头所言,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父母兄弟身边。
想到这,李远道不觉又是长吁一口:为什么倒霉的事,总是发生在我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