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理应看不清对方,但她又无比笃定那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实在不像个书生。
倒像是......在诡谲官场中沉浮多年的老手。
沈星罗走到她面前停住,空着的左手接过那五十斤粮食。
“去碰碰运气,采点药。”
“看来运气还不错。”
程溪看向他身后的竹篓,沉甸甸的,缝隙中灰色的粗壮根须隐隐可见。
而他右手中还拎着一只体型很大的野物,五颜六色的尾巴长得可以拖到地上。
...嗯?
又是那种长得怪模怪样的“野鸡”,怎么就每次偏偏让他给碰上呢?
沈星罗注意到她的视线,眉宇间微不可见的多了几分笑意。
“嗯,运气确实很好。”
小院内一阵浓浓的香味飘出来,两个一整天没好好吃饭的人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星琪做了什么,这么香?”
“上山前我杀了一只野鸡,它们太闹腾了。”
那不是一般的闹腾。
出自兽人位面的野鸡长得太好看,以至于沈星琪见了喜欢的不行,一直舍不得吃。
然而它们的破坏力也相当兽人,扔到鸡鸭圈里不到半天就把三只土著欺负得奄奄一息,一副“我才是大哥,尔等小弟还不赶紧跪拜”的嚣张劲儿。
看得程溪每次路过时都不得不掐着它们脖子以头点地,亲自教导何为“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效果自然是显著的。
两只雉鸡一见她就秒怂,安分得像两只鹌鹑。
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又故态复萌,半个月下来土著们都得抑郁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