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堂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光洁如镜的冰封湖面上一照,果然自己也如赤兔般双目放光,而且在夜间视物如白昼。
略一思绪,袁玉堂便释然。
横公鱼血肉玄妙异常,食之不惑,应该是吃了鱼肉后的神奇变化。
想到这里,袁玉堂心中火热,急忙再去切割横公鱼的肉块,继续烹煮。
直到天亮,横公鱼几乎被分食殆尽,一人一马才感到心满意足。
就算横公鱼的肉质没有‘不惑’奇效,光是那股鲜美滋味,就是前世出生在大吃货帝国的袁玉堂也是前所未遇的。
实在太好吃了!
遗憾地看向只剩下骨架的横公鱼,袁玉堂失落地低下眼眸。
可惜如此美味可遇不可求,下次想再吃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
此地非久留之处,天知道玲珑会不会躲在暗处埋伏着。
袁玉堂不及休息,骑着赤兔一路急行三十多里才敢停下休息。
在山洞里一觉醒来,袁玉堂发现外界天色已暗,风雪大作,赤兔俯卧在侧,安然酣睡。
由于清晨吃得太饱,袁玉堂不感腹饥,便从行囊里拿出邋遢老道遗留的烟枪和烟叶火折子,坐在洞口,遥望风雪。
把烟叶囊子平铺在膝上,用两根手指地夹出一簇烟叶,用力地夯实烟锅,又小心地将水囊倾倒,倒出些许清水湿润烟叶。
火折子在地上一划,一道火光骤起,凑近烟锅点燃,袁玉堂深深地吸了一口。
霎时间,熟悉辛辣的尼古丁气息在肺腑间流淌。
比起精工细作的卷烟,土旱烟多出一种苦辣的味道。
但是袁玉堂并不排斥,反而更加沉迷。
啪嗒啪嗒,一口接一口,袁玉堂眼神迷离,恍惚间似乎看到那道熟悉的邋遢身影举着酒葫芦痛饮,穿越风雪来到自己面前,笑吟吟地摸着自己头发,眼神慈祥爱怜。
苦寒异世,举目无亲,饶是袁玉堂心智成熟,依旧难抵潮水般来袭的孤独。
独在异乡为异客,没经历过的人,哪里会明白这种刻苦铭心的寂寞。
把脑袋埋在膝盖里,袁玉堂梦呓般呢喃道:
“师父,徒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