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颇为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溪水的时候,以防万一,在两大魔头的脑袋上都狠狠戮了几剑,莫非那几剑竟没能要了这个家伙的性命?
青衫魏颉登时大惊失色,不自禁脱口叫了出来:“司徒鲛,你……”
他正欲说出那句——“你这魔头居然还没死!”
怎料那名亦在望着滚滚江面的白衣人突然闻言转过了脑袋。
魏颉愕然一愣。
只见那人长得清俊秀逸、朗目疏眉,皮肤虽和司徒鲛一样水嫩且白皙无瑕,但是五官相对要精致许多,虽称不上什么“惊世骇俗”,但也能算得上是远胜庸俗常人了。
从面相判断,此人年纪并不大,大概仅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足可称其一句“少年”。
魏颉犹记得那个复姓司徒的沧海大魔头长了一张丑陋不堪的马脸,此人既然长得这般帅气出俗,那便应该不是本人了。
在确认这名白袍少年并非自己的那位“老朋友”后,魏颉随即改口:“哎呀,不好意思啊,不小心认错人了。”
那个白面少年听了这话,立时撅起了嘴,明显不乐意地说道:“什么叫认错人了?!你刚刚把我当成谁了?”
魏颉兀自尴尬得要死,只好尝试着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兄弟的这身特异打扮,当真与那‘天下第九大魔头’司徒鲛过于相像了,我刚才意外看走了眼,抱歉抱歉!”
那个身材细长如同竹竿的少年不知怎的咧嘴嘿嘿了起来,笑容灿烂无比,一如夏日午后的暖人阳光。
“嘿,我就说我像吧!”少年满脸自豪得意,“司徒鲛乃是我生平最崇拜之人,你把我错认成了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魏颉心下大感迷惑,腹中暗道:“啊?这小子真是古怪得紧,崇拜谁不好,偏偏去崇拜一个臭名昭著、人人喊杀的大魔头。”
白衣少年微笑着自报名姓:“我姓贺,名鲤,鲤鱼的‘鲤’,你呢,你叫什么?”
魏颉刚要脱口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姓,忽想到自己如今逃亡通缉犯的身份,用原本的真名恐怕不甚妥当,便胡乱编了个较为顺口的假名:“我姓魏,名大胆。”
年纪估计不到十八岁的贺鲤顿时捧腹大笑了起来,用手指着魏颉叫道:“魏,魏大胆,哈哈,哈哈!什么屁的名字,难听死了!”
弱冠之年的魏颉知道“谎话要编到底”这个基本道理,接着补充道:“我爹娘识字不多,所以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让小兄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