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鲤毫不忌讳的哈哈乐了半天,终于勉强止住了笑声,“其实啊,我本来的那个名字也是很难听的,叫作贺礼,礼物的‘礼’。我娘亲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分别取名为‘仁义礼智信’,我排老三,得了个礼字。”
魏颉心下有趣,暗中笑道:“好一个贺礼,这名字倒也吉利发财。”
“唉,你说好端端的一个男人,偏要叫什么‘贺礼’,多难听啊,搞得好像一有喜事就要把我送出去似的。”白袍少年唉声叹气道,“我和家里人决裂后,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我偶像不是叫司徒鲛嘛,那我就把名字里的那个‘礼’字改成了‘鲤’,鲤鱼的鲤,也带一个鱼字旁,嘿嘿!”
魏颉心中感叹:“此人为了与司徒鲛有多一点儿共同之处,倒还真是煞费苦心呐,除了衣着外貌以及所使的兵器外,连改名字也有一番特别的考究。”
贺鲤继续自信的说道:“嘻嘻,我除了改掉原本名字以外,还给自己取了个极是好听的绰号,叫作‘汪-洋恶煞’,和司徒鲛的‘沧海凶神’相互对应,怎么样,好不好听啊?”
魏颉微微一笑,暗道:“这小子却也真是个妙人,沧海凶神对应汪-洋恶煞,这自封的外号倒也算是说得出口了。”
心里如此想着,忍不住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赞声道:“好听,‘汪-洋恶煞’这名号,忒霸气了!”
贺鲤听他这般赞扬,不自禁的喜上眉梢,胸中里有说不出的豪情快意,少年朗声说道:“魏大胆,你这人说话好听,对我脾气,行,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魏颉这人交友也是一贯是不看岁数,只看对不对自己的脾气,昔日在落剑城搁剑塔当守将的那段岁月,能够与四十几名所谓的兄弟每天推杯换盏、快活度日,就是因为三个字——“聊得来”!
魏颉亦面带喜色,高声提议道:“你既当我是朋友,那我请你喝酒如何?”
“好啊!”贺鲤欣然答允,“我酒量可不小,你要当心咯!”
魏颉在租这艘两层客用商船的时候,顺带买来了三大坛的杏花村美酒,原准备在船上自斟自饮来着,如今偶然结交到了这么个趣味不低的妙人朋友,理所应当要慷慨地将酒水拿出来与之一同分喝了。
独自喝闷酒愁上加愁,哪儿能比得上与人对饮?
二人盘腿对坐于二层船头。
无碗碟,捧着酒坛就那么直接仰着头喝了。
“哎,魏大胆,你信佛啊?脖子上还戴了一串佛门念珠。”贺鲤冷不丁问道。
魏颉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那串一衲禅师赠送的红豆色定心珠,笑着回应道:“也算有点信吧,但要说如何虔诚笃信,那倒也真没有,就是觉得这串珠子好看得紧,又符合我的气质,所以就戴着玩儿咯!”
贺鲤眯眼笑了一下,两臂张开,示意魏颉好好欣赏一番自己那件面料名贵的纯白色袍子,说道:“这行走江湖,衣着打扮什么的最重要了,你想啊,一个人就算修为再高,若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不比路边的乞丐要好多少,那谁还会把你当成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啊?”
魏颉蓦地回忆起那位身穿破烂农家麻衣的关昭关大侠,厉害不厉害另说,高手风度呢,肯定是没有的,他若不说,又有谁能猜到他就是武林中当之无愧的用刀第一人、在泰山之巅击败了刀神古道的刀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