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白袍鲤鱼”一下子扭过身子,向着那艘两层商船快速折返游去了。
见有几个士兵准备射箭阻击贺鲤,魏颉深吸一口气,用极为严厉的嗓音威胁道:“有哪个再敢不老实,你们州牧大人的脑袋可就不在脖子上了!”
此话一出,那几名侍卫只得乖乖收起了手里的弓箭。
待朋友贺鲤安全抵达原本所在的商船后,魏颉对着一旁的陶洸微笑道:“陶大人,我们也该走了。”
语罢,青衫剑客一手把持血灵,一手拽着鲁州州牧的身子,脚踩湍流不息的滇江江水,很快也便重返了商船。
回到船上后,魏颉望了一眼那三艘不久即要彻底沉入江底的巨大战舰,拍了拍身边的紫袍州牧,眯眼笑道:“陶大人,我怕有官兵追赶上来,就只好委屈您陪我们一程了,您没意见吧?”
陶洸仅是迟疑了片刻,便被贺鲤狠狠在腰间踹了一脚。
老州牧毕竟上了岁数,腰腹挨了这么一踹,只觉腰椎快要断折,骨头都要散架了,疼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儿的直哎呦。
“老杂-毛,你也配有意见?!”白袍贺鲤暴声怒斥道,将那柄三股银叉对准了身穿紫袍的中年男人,“你这该死狗官,今日小爷我就要了你的性命!”
陶洸瞅着银叉上面三个明晃晃的锐利尖头,浑身巨颤,骇得几欲昏厥。
魏颉快速摆了摆手,示意道:“行了行了,这老家伙弄丢了三艘本该送给琅琊王的战舰,想必他主子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有的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比叫他直接去死还要痛苦呢,咱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贺鲤重重“哼”了一声,往陶洸的那张老脸上啐了一口浓稠的唾沫,“算你这狗贼运气好!”
鲁州州牧见自己勉强挣得了性命,总算松了一口气。
此时三艘即将沉江的战舰上的侍卫纷纷跳入了水里,部分朝着商船这边游来。
“放心吧,等到了鲁州,官老爷我们自然会放的!”魏颉冲他们高声叫道,“当然啦,若有人胆子够大,想要游过来救人,那我就不能保证这个姓陶的能否活着了!”
一众侍卫再也不敢上前,个个儿都向岸边游去了。
魏颉见无人再追上来,心里颇为满意,轻拍了几下陶洸的脑袋,讥讽道:“陶大人,你的手下可真听话,都是一群忠心事主的好狗啊。”
陶州牧明知这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话,却也不得不低声应和道:“是是,陶某的手下一贯都甚是忠心。”
白袍少年贺鲤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飞起一脚踹在了陶洸的小腹上,就差没把那老州牧肚子里面的屎给踹出来。
少年咆哮道:“你养这么一群忠诚的狗干什么?不就是让他们帮你去各地搜刮民脂民膏的吗?!你瞧瞧你肚子肥成什么样子了?平日里大鱼大肉没少吃吧!”
魏颉明白这个姓陶的老家伙当真再也禁不起几下打了,于是好心的出手阻拦道:“哎呀,贺兄弟,差不多得了,再打啊,他要被你活活打死了。”
“打死了最好!”少年贺鲤撅着嘴说道,“这样的狗官死不足惜……”
忽然他的眼神里绽出了精神百倍的光芒,凑近一把握住了朋友魏颉的左手,十分激动的恳求道:“魏大胆,不,魏兄弟!你刚才操纵水龙的那本事是司徒鲛的‘引水诀’吧,能不能教教我?我做梦都想学这门功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