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立于战舰船头的紫袍陶姓男子挥了挥手,大声命令道:“放箭,务必要将水里的那个家伙射死!”
三艘巨舰上共计几十名精锐弓箭手皆弯起了手中的劲弓,无数羽箭泼洒向了激流奔涌的滇江江面。
青衫魏颉顷刻间便御出了袖中的雪满山与冰塞川,两柄细小飞剑挡在了白袍贺鲤的上方,将一支支威力强横的飞箭尽数斩碎!
以飞剑断飞箭,无疑于以牛刀斩雏鸡,大材小用。
白袍贺鲤虽潜身在江中,却也能感知到那些射向自己的羽箭被一一斩落,心下深感喜悦,暗道:“这朋友交得真值啊!”
前进已毫无滞碍,不多时,贺家第三子贺鲤便顺利游至了巨舰的船底。他手持锋利三股银叉,开始一下又一下地猛凿起了中间那艘战舰的木制底板。
船身晃动,鲁州州牧陶洸站立不稳,自然情知是那个白袍人在下面使劲儿凿着底板,慌忙指挥道:“来几个水性好的,快跳下去把那个家伙砍死!”
几名水性不错、贪图立功的船上侍卫立时手握长刀,衣服不脱就要往江里跃去。
可还没来得及下水,就悉数被一条庞大且狰狞的霸气水龙砸中,那几名持刀侍卫当场便即昏厥,失足跌落到了滇江之中。
但见一名青衫执剑的年轻人脚踏着江水化成的华丽巨龙,以极其潇洒超然的姿态朝这边迫近了过来。
“保护州牧大人!”十几名侍卫拦在了前头,将高官陶洸死死地护在了身后。
“砰——”
那条水龙端的是凶猛无双,十几人无一例外被撞下船头,摔落水中。
正忙着转身逃亡的紫袍男子被巨浪波及,整个人当即飞了出去,颜面着地,一张老脸就那么猛地砸在了木板上面。
魏颉纵身掠了上去,一把将鼻子嘴巴皆鲜血长流的陶洸从地上揪了起来,把手中的腥味儿浓郁的血色长剑架在了那名中年男人的脖子动脉处。
一众侍卫见州牧大人被贼人所制,再无人胆敢冒然上前。
魏颉笑吟吟地看着那个已是噤若寒蝉、浑身发抖的鲁州州牧,缓缓道:“陶大人是吧,快吩咐你的手下,一个都不许跳下去,若有一人敢下水,我就砍断你的一条手臂,若有两个,就两条胳膊,三个人呢,就再外加一条腿,四个人嘛,你就成人棍了。”
贪生怕死的陶洸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连忙颤声发号施令:“都……都不许轻举妄动,谁也不可下船!”
众侍卫只好遵从命令,任凭“咚咚咚”的凿船声不断从底部传将上来。
白袍贺鲤迅速便以银叉将最中间的一艘战舰给凿了通透,大量江水从底板的破洞里倒灌了进来。又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三艘战舰底座被全数凿透,三艘原本要献给王朝第二强藩琅琊王嬴関的宝贝战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沉了下去。
昔日,有一鲛破五船。
今时,有一鲤沉三舰!
此刻从船下面传来了贺姓少年兴高采烈的欢呼声:“耶,大功告成了,我们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