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此时义理王刘暄却缓缓的睁开了浑浊的眼睛,转头看了看床前少年的脸,那深情的嗓音说出的第一句话却令刘漺一时惊疑不已:
“玫儿,你来接我了吗?”
贾瑞没有理会,他现在处于一种贤者状态,对治病以外的事情大都充耳不闻。瘦弱的王爷刘暄看到贾瑞不言不语,却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虎目含泪睁大了眼睛拉过贾瑞的手道: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玫儿,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啊!”
说着怒力的想要坐起身来,却因身体太过虚弱,又重重的摔回了床榻。
门外的老仆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身形快的吓人,来至床前看了看主子的情况,见只是虚弱便放了些心,这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刘漺也默不作声的细细观察着这老仆的表情,果然见他眼中闪过震惊和狂喜,随后又不动声色的努力压了下来,口中道一声“得罪”便将贾瑞的袖袍直挽至肩头,看着左臂内侧靠近腋下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点,老仆竟瞬间老泪纵横,忙扭过头装作查看床榻上的主子,
贾瑞此刻正在脑中推敲脉像,分析着过一会儿的行针脉路,根本没注意这些,以为老仆只是在搜身,
刘漺却是个机敏的,察言观色下内心的震憾无以伦比。却不知该作何表情,毕竟她也只猜测贾瑞与王伯必有什么关联,哪能想到具体是什么。
三人的一番表情变化贾瑞却当真没太注意,他只平静的摸出怀里的针囊,口中言道:
“王爷的身体沉疴已久,脏器受损严重,需长期妥善调理方能回转。这且好办,
重要的是头部,我观王爷眼白泛灰,带有点点红斑,眼睑深陷之处紫痕明显,眉间有暗黑浮动,应是受激过度冲血入脑,又兼心脉受损,脑中淤血聚成硬块长年无法排出,压迫局部脑干神经,才使得王爷手脚麻木体虚多病,
又伴有间歇性晕厥和狂躁。此病经年累月下,我虽能诊出病理,却无绝对把握医治。报歉!”
老仆此时对贾瑞已全无怀疑,平静了一下心绪,看了眼重新陷入昏睡的主人,又耐心的等待贾瑞在其头部扎完了九支银针。才平复了心中的激动问道:
“小王。。。小神医且直说,若要医治有几分把握?”
贾瑞也没在意称呼的变化,平静言道:
“若能准备充分,一应器具齐全,有六成。”
老仆动容道:
“老朽姓刘名辅,还是王爷早年赐的名字,小神医可愿称我辅伯。”
贾瑞也没多想道:
“当然,那先这样吧辅伯,我用银针暂且抑制患处,辅伯可待王爷醒来询问一番,若决定医治,
可来宁荣街尾后廊贾家三房寻我,两个时辰后拔出银针即可,五天内给我答复,越快越好。”
一声辅伯叫的老仆又感动莫名,脑中回想着贾家三房的信息,口中回道:
“好的,辛苦小神医了,老朽送送二位。”
待出得大门,贾瑞才回想起来,怎么这老仆好像有些无条件信任自己,且送他出来时,那眼神像是看着自己儿子一样,亲切的有些过分了。
回头打量了一下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漺,只见她也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不免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刘漺却莞尔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你真不觉得辅伯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还有我王伯那莫名其妙的称呼。你没想过为什么?”
贾瑞沉思两秒,愣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