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大戏即将上演的同时,香儿却是一路呜咽着回了后廊报信。
她本在宫外和一群下人们一起等着,等各主子大宴完了坐马车回家,不料一个小太监却告诉她一个噩耗,她的爷被陛下打了板子关在了慎刑司。
她惊慌之下想问明原由,却被告之没什么大事,几天后便能放出来。
小丫头哪经历过这些,怀着忐忑的心情与东府的马夫一起,也不回那宁国府了,先来后廊下给贾代儒夫妇报信。
待其抽泣着说完,贾代儒心切之下苍老的身子就往后仰倒,吓的老伴卢氏忙扶住了顺气,这才缓了过来,老泪纵横急切的问道:
“可说了是何事?”
香儿便回道:
“那内监也没说清楚,只说没什么大事,过几日便会放回来的。让我们不用担心。”
卢氏苦着脸老目含泪道:
“怎会无事,宫里的慎刑司是那么好出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贾代儒强压下心里的惊惧,此时他需镇静,不然这家里可真要乱了。想了想道:
“香儿,我且写封信,你与鱼儿一起跑一趟玄真观,将信送给他敬大爷。我去趟西府求一求我那老嫂子,看看她可有什么办法。”
老伴卢氏本想说点什么,也只无奈的叹口气。
莫说那贾敬,东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也只回来了一趟,这会子又岂会理会。
还有那贾史氏,那事不关己绝不引火烧身的作派,怕是此刻避之唯恐不及,又岂会帮忙。
可此时只要有一线的机会,都要想办法。
老两口也只好病急乱投医了。
却说东府那马夫回府后,将事情说与了贾代修,老头儿也是震惊不已,按理说这瑞哥儿正得圣宠,又怎会刚得了爵位便被下狱。
以他的城府,还想不到那‘慎刑司’代表的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东府的下人却个个都是人精儿。得了消息以为贾瑞这便要落难了,便忙去通知了贾蔷。小少年险些一蹦三尺高,脸上的狂喜一点不掩饰。
忙吩咐将那被贾代修卖掉的戏班子再买回来,也不管夜已深了,咿咿呀呀又高乐了起来。小孩子心境暴露无疑。
大玄宫前的大宴还在进行,雍盛帝却只顾与众人宴饮,丝毫没有提起‘正事’的意思。
同一时刻,贾敬的回复来了,只简单的一句话:
慎刑司不比天牢,无事。静待即可。
贾母果然也不出所料,只推说高乐了一天身体实在乏累,便将贾代儒拒之门外。
老两口加上两个下人,只好回了后廊继续唉声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自我安慰兴许当真无事吧。
义理王府西角门。
辅伯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震惊之余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主子,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掖了掖背子,转身出了门去。
不料刚打开门,却见得门外站着一个内监,身后两个小太监打着灯笼,三人就这样静静站在门口,像是一直在等着他一般。
只见内监迎着辅伯疑惑的目光,嘴里吐出四个字:
“陛下口谕:”
辅伯忙跪在门口。
“不必忧心,朕有安排。莫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