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谄媚小人。”
“一派胡言!”
“枉为读书人!”
刘清忙起身挥手道:
“诸位且安静,一个个来,既是论政,便该有论有驳,且听完再说。”
周围终于安静,韦子鱼又道:
“那敢问贾县子,既为仁政,山东境内本一片祥和,为何新政施行后却民怨沸腾,乱民几近百万之众,若非我儒家孔氏后人鼎力相助,何来民富税丰之说?!由此可见,新政并非万民拥戴之仁政,此,贾县子又作何解释?”
贾瑞心里对此人多了一分欣赏,小小年纪心思深沉,能言善辩。
“一国一朝之所以长治久安,便在于思变。何为变,顺应社会变迁,顺应民心所向,以不忍人之心行利民之国策。
七国之于秦,若无卫鞅之变,何来一统华夏之伟业。大汉之于文景,若无道儒之变,何来武帝扬我民族之威于四海八荒。前明崇祯之祸何故?是虽思之有变却变之晚矣,失尽民心之时再求变也已是枉然。
便以土地为例,明末全国竟有八成可耕作之甲皆掌于豪强之手,此又何来民心?!而现今我大玄,又何偿不是如此?!
此时仍一味歌功颂德,不求变通,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诛位莫要做那目光短浅之腐儒才是。”
看韦子鱼仍要出言,贾瑞想到他要说什么,摆摆手道:
“至于山东民乱,贾某在大玄宫金殿之前已有明言,便不再赘述。
在此只有一言与诛位探讨,何谓儒者?
贾某以为,辅国以兴,教民以仁,皆可称儒。
大儒,本有教化万民之责,况圣人之后乎?!奈何以此为功?
孔圣家语曾言: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不祈土地,而仁义以为土地;不求多积,而多文以为富。
而今的后人何如?曲沃一县可耕之田尽归其下,不思教民以仁,反愚民为己谋私,何其悖逆荒谬!
若子鱼兄仍要论此孔家,贾某不屑于尔同坐。”
韦子鱼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脸色,正欲起身反驳,却见得门口传来拍手叫好声:
“精彩,精彩之极!贾县子不愧‘小诸葛’之名,大有舌战群儒之气魄!石某佩服。”
接着门外进来四人。
领头的便是石贵,乃缮国公石敬之子,是武勋当中少有的读书种子,可谓文武全才,又因其父石敬一人便掌管着十二团营中的五营,石贵便隐隐成了这帮勋贵子弟的领头者。
其后两人并排而入,却是那治国公世子马勋和齐国公世子陈叔蘅,两人皆膀大腰圆,肌肉紧实,一看便是外家高手。
最后一人身量略小一些,却是理国公枊芳之子枊林,八公中竟来了四位国公后人,令人惊讶。
四人由石贵领着各自见了礼落座,却是马勋率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