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似得嗓音又仿佛哄她,程露头晕脑胀,四大皆空提不起力,恼到失态,顺嘴在他肩颈咬了一口。
男人皮糙肉厚的本色尽显。
沈时白不觉得痛,抬手握着她后颈捏了捏,抱起腿上仿佛脱水的金鱼,他回身将她放进柔软的床品中,拉过截薄被覆上她的腰间。
枕头里悄悄露出半张脸,程露蹙着眉,借晦暗的光源,看到沈时白坐在床边衣冠楚楚,慢条斯理地拿她的上衣擦拭手指。
“洪水决堤了”
男人嗓音低沉地笑,熨烫整齐的西裤腿面,还残留着被她洇湿的痕迹。
察觉到她复杂的目光,沈时白抬眸望过来,程露忙调开视线。
幸而那通聒噪的电话也恰好挂断,屏幕光熄灭,室内重新陷入黑暗。
耳边窸窣,沈时白扔下衬衫起身离开床边,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的水声响了很久很久,久到程露眼皮沉重。
后来朦胧中被香烟熏到,她眼皮睁开一线,才在卧室外的露台瞥见个男人身影,指尖丁点猩红在月光中忽明忽暗。
荒唐宿醉整晚,清晨只遗留下满脑子的胀痛。
手机不在身边,程露彻底同外界失联,裹着薄被靠在空荡荡的床头放空片刻,关于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汹涌回笼。
找不到自己的衣物,她却记得晦暗光线下,男人坐在床边擦手时的衣冠楚楚,连衬衫都不曾多余褶皱半分。
两相不对等的深入交流,让她恍然有种被沈时白戏弄的恼火。
房间外没有声音,程露下床,摸进旁边沈时白的衣帽间,随手给自己拿了件衬衫套上。
打开房门的动作不自觉放轻,她踩着猫儿似得步子出来
“沈太太早。”
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露动作一顿,紧绷的脚尖落地,她回头看去,窗外枝丫间的晨光晃眼,沈时白窝在单人沙发里,拿着平板在看资讯,头也没抬,嗓音闲适。
“沈总也早。”程露转过身,抱臂站在原地目光审视,明知故问“请问沈总看到我衣服了吗”
托酒精上头的福,她此刻几乎真空上阵,男人宽大的衬衫刚刚过臀,露出底下一双莹润直白的长腿,遮盖得欲说还休。
沈时白体贴而绅士,非礼勿视地没有抬眼,指尖划过屏幕翻页,他淡声说“在后面洗衣房的烘干机里,出门左转直走就到。”
“谢谢。”程露礼貌微挑眉尖。
哪知道一转身,大腿迎面碰上多多湿润的狗鼻子,这大涩狗吐着红舌头,半点不单纯地正想往她衬衫底下杵。
“臭流氓”
沈时白听着声儿抬头,就看见女人正狼狈捏着衬衫下摆躲避,虎着脸煞有其事敲多多的狗头,“流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