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思索之后,给出答案“鱼汤面。”
回家的路上经过超市,沈时白停车带她去买了些食材,回到家后,他在料理台做面,程露轻车熟路,去了二楼浴室洗澡换衣服。
两个协议夫妻,彼此都死守城门坚决不肯同对方交身交心,却在相处中,契合得好像多年老夫老妻。
她自己都觉得多少有点奇怪,但又莫名的舒服。
女人的沐浴更衣,要比沈时白做一碗鱼汤面,复杂得多。
程露找不到睡衣,再次征用了他的衬衫,趿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梯时,沈时白算准时间,将煮好的面捞起来,盛进鲜香四溢、奶白浓稠的鱼汤中,最后放上煎蛋,撒上葱花做点缀。
她坐到餐桌前,对面的男人准点投喂,捧上面碗和筷子。
“沈总自己不吃吗”
“我不饿。”
“可我一个人没胃口,吃不完”
她满脸无辜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点不知好歹的怪他煮的面太多,那模样,教沈时白想起幼儿园里挑食欠揍的熊孩子。
沈时白极轻地吸了口气,转身从柜子里另取出副碗筷,转身看到她捧着比脸都大的碗,馋猫儿似得想喝汤,另外又给她拿了只勺子。
事实证明,程露并不是真的需要有人帮她分担食物,她只是在当下这个时刻,希望能有人陪着她而已。
因为沈时白全程几乎没有动筷,那碗鱼汤面也照样见了底,最后剩下两粒葱花飘在薄薄的汤面上,孤零零地做个伴。
当然,也可能是他煮的面当真尤其美味,足够她甘愿将自己吃撑。
不过吃撑的后果,大概就是失眠。
明明吃晚饭就去刷牙睡觉的人,等沈时白洗完碗、沐浴、又处理了3个半小时的工作后,深夜推开房门,就看到她正在床上,睁着眼翻过第不知道第多少次身。
看到他进来,程露拧着眉抬头觑了眼,再翻一次,背对着他那侧,给自己下最后通牒,强制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男人的脚步声走到床边,而后被子窸窸窣窣地动了动,身后床侧随即微微下陷。
轻微的啪嗒一声,沈时白关了灯。
黑暗中,他平躺片刻,还是侧过身朝向旁边的女人,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来,第一次揽进怀里来。
她的呼吸温温热热,轻轻的喷薄在他心口。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他问。
程露额头抵着他锁骨,闷闷的不解,“什么”
沈时白说“婚礼。”
说不清来由,她的鼻腔中,陡然之间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楚,冲得呼吸猛然停滞刹那,而后裹挟着更沉重地热,隔着衣料撞到他的胸膛。
原来人是真的不能念往昔,本来早都已经关闭的开关,竟然还会被某个瞬间的老旧记忆,不合时宜地碰到,开启得猝不及防。
有关于“失去”的词汇,从来没有能令人愉悦的,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而她碰巧都集齐在同一人身上。
面对男人状若安慰的拥抱,程露的回应,是搭上他腰间的手臂。
“嗯。”
那嗓音低低的,带着点含糊的鼻音,沈时白入耳,低头安抚的亲了下她的发顶。
“那就好,睡吧。”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