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e i shared ith you
与你初次相拥我便预感
that no our dreas
彼时美梦幻影
theyve fay e true
定不会无疾而终
那是沈时白自己的声音,程露听得出来,他倏忽化身成为个浪漫主义诗人,带着些颓靡的味道,浅浅地吟诵、低低地描绘出一首诗歌。
覆在身后的手掌不知何时环绕至腰间,男人挺拔的身量微弯,心甘情愿为她折腰,手臂搂住她的后背,沈时白侧过脸,将唇落在她的耳后、颈侧,一寸寸留下无形的烙印。
程露微扬脖颈望向穹顶,她正站在整个银河中央。
仿佛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真的在和一个男人结婚,无论协议不协议,今天也会是她日后忆往昔环节,绕不过去的一扇门。
她内里一颗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勾住,不受控制地向下沉溺,再沉溺,直到被某人的手掌牢牢包裹住,密不透风地有些喘不过气。
直到音乐最后一个音符淡出,周遭渐渐响起宾客们的掌声。
起初三三两两,发自内心地赞美,似乎怕打扰到这对新婚爱侣,顿了顿,而后才有此起彼伏的祝贺和掌声纷至沓来。
沈时白松开双臂,退开半步,对上他含笑的目光,程露恍然间如若大梦初醒,全凭本能地在嘴角牵出个优雅的弧度。
“谢谢沈总,我很喜欢。”
她的脸颊在黯淡的光线里,散发着珍珠般的莹润光彩,沈时白不由得屈指轻抚了抚,刹那间像个终于得到心仪已久的玩具的小男孩。
晚宴持续到晚上8点多钟,最后送客的重任,由沈时白一力承担。
他推程露的背,教她先去将束缚的礼服和高跟鞋换下来,而后在室外的绿茵地,依次妥善送走所有宾客。
沈母不肯留下来打扰年轻人的蜜月,同老爷子和冯老师坐程家的车一道回市里。
席越走时握着他的手,恭喜他终于“得偿所愿”。
eo来是独身,走时依然潇洒,觍着张出了苦力的伴郎脸,笑着又要走他一瓶珍藏版威士忌。
贺敏之倒是出息了,先头追徐思颖没追到,深更半夜酒吧买醉。
早上孤零零开车来,晚上走时竟然拐走了伴娘顾婷,不过看他被人姑娘训得像孙子似得,教往东不敢往西,说谁拐走谁,倒也不一定。
“时哥,我就先走了,祝你和嫂子一刻值千金啊”
沈时白笑笑没吱声儿,抬手冲顾婷打声招呼,目送两人的车开远。
周遭总算静下来,深秋的草地里竟还能听见窸窣虫鸣,他转身望一眼身后城堡的灯火,当下却没着急踏进去。
还记得前不久女人问他,怎么会突然在郊外建座庄园
沈时白回答说养老,现在扪心自问,这地方两年前就开始建,当时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说实话没有,只是想建这么个地方,用来盛放某些无处安置的梦,有关少年时的不甘、想象、美好、自尊以及酸涩的心动,犹如在程家,她给的那颗葡萄。
那句歌词其实也并不完全准确对,在美梦没有成真之前,谁敢确信不会无疾而终呢
沈时白没有那样笃定,也丝毫不会未卜先知。
人认清自己的普通和平凡,是个不容易的过程,小时候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少年时发现自己有所不能,等长大后,再逐渐与不能和解。
他走过全程,上天却给他降下礼物,如何不是奖励的意外之喜
晚风轻轻地拂过草地,消散掉大半身上的酒气,驻足片刻,沈时白才提步回去。
离门口还有些许距离,那片暖色的灯光中却倏忽照出道窈窕的影子。
程露已经换了便装,也卸了妆,素面朝天地提着包到他面前。
她身后跟着梁希,示意对方去开车,她同沈时白告别,“今天的婚礼很感谢沈总,足够我往后都铭记在心了,但明天我还有个会,怕赶不及,就先回市里了,回头我们再联系。”
她伸出手,沈时白垂眸看了眼,倒没有显露任何特别意外的神情,只是没有说话,也没有绅士地握住她。
按照安排,程露本该继续在这里度过三天蜜月假期,但她还没有伪善到,装作无知去问对方怎么没反应。
勾唇笑笑,她也没言语,只是走近些,伸出的手没有收回,稍抬起来,勾起男人领口熨帖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微微俯身,在上头落下重重一吻,将自己的唇印,完整而清晰地留在了上头。
“沈先生,合作愉快。”
沈时白眼底印入女人艳丽的红唇,月光清冷,她的笑意在夜风中摇曳生辉,美得那么张扬肆意,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他望着她笑了笑,将领带从她手中拿回,同样回她:“合作愉快。”
梁希开车过来,对上沈时白平静无澜的目光,却简直有种如芒在背、如坐针毡的心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