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忽然笑了,“你跟从前不一样了沈时白,原先你从不做这些违心的表面功夫。”
话里隐隐藏着尖刺,她的不友好向来如此。
沈时白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极浅地蹙起眉,“秦韵,不要妄加揣测任何人。”
“这话你早好多年就应该跟我说的。”
秦韵语焉不详,手中的烟抽到末尾,她丢在地上拿高跟鞋踩上去,又使劲儿碾了碾,灰色的烟灰在地面拖出条蜿蜒的痕迹。
“对了,好像还没祝你新婚快乐。”她好像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问“我看过你们的采访,那就是你惦记了这些年的女人”
葬礼已经结束,沈时白自认没有再交流下去的必要,更不想和无关的人谈起程露。
他没回答,只是说“既然已经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和师母日后多保重。”
不回答也算是回答。
秦韵看着他转身离开,反正留也留不住,干脆懒得去留,从包里又取出根烟点燃,撑在栏杆上无意义地抽。
其实喜欢哪有那么长久,更多的或许是不甘吧。
原先在学校那么多女生给沈时白写情书,当然也有胆儿大的,当面跑去跟他告白,后来论坛里统一口径,是他说他有喜欢的人。
沈时白喜欢的人是谁
这帖子当时在学校论坛里被盖了上千层高楼,秦韵不想承认自己自作多情,可事实是直到刚刚之前,她始终都认为那个人是自己。
毕竟那些年沈时白身边走得近的人,除了她再找不出第二个女生。
至于那些回绝、疏离,人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希望相信的。
多可笑。
傍晚7点半的港城霓虹初上,红磡体育馆外,程露与梁希正拿着票,手牵手挤在浪潮中的人潮中,顺着流动方向缓慢地进入演唱会现场。
来的有点晚,她发消息邀请梁希来看演唱会,其实只在1小时之前而已。
当时的梁女士甚至已经安排好了回深城的车。
收到消息的瞬间,这女人仿佛化身探测雷达,敏锐问她“那天你接的那通电话,不是骚扰电话吧”
程露颓然倒在酒店沙发角落,望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因为昨晚没睡好,所以没有力气做垂死挣扎,毫不否认。
“恭喜你再一次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