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照常回程家,面对老爷子和冯老师对她独来独往的质疑,不过从容笑着应声他在忙。
并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就重新叫了阿姨上门,每天定时前来打扫卫生、做饭、替她照顾植物。
程露的生活一如既往,从没有因此而脱轨。
唯独只有洗漱后路过客厅,她还是惯例在餐桌上看到昨天下午遗留的外卖盒,以及阳台上两株快要枯萎的花。
从前寻常照看也鲜少出问题,如今怎么忽而这样脆弱呢
程露蹙着眉走过去看,水正常浇、花肥正常施、日常正常修剪,可是花还是枯萎了,她看不出问题,便只看出满脸烦躁。
仿佛它们离了某人就活不了似得。
她头回觉得自己大抵真不适合养植物,与这些脆弱的植物相克,望着满屋绿色,思考起自己是不是该给家里换个风格
天清气朗,阳光正好。
两株枯萎的花放在家里容易影响心情,索性趁着周末不上班,程露倾身踮着脚拿把铲子,吭哧吭哧将枝叶挖了出来,打算扔掉。
过程当真很解压。
但意外发生在她挖第二棵时。
原本以为已经切断的根茎,却在她往外拔的时候,藕断丝连地突然带翻了花盆,将整盆泥连带沉重的瓷盆,全都砸在了她的左脚背上。
哐当一声响,瓷盆碎成好几瓣,伴随而来的还有钻心的痛。
程露刹那间痛到失语,额头倏地冒出满头大汗,弯腰蹲下来坐倒在地面,整条左腿都片晌不得动弹。
拖鞋挡住了锋利的瓷片边缘,没有划伤流血,但砸到了骨头,从内到外钝钝地发痛。
这时候立刻就想唤人,可她抬起头,那三个字到嘴边才想起来家里没别人,想打电话,手机又还在卧室充电。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程露浑身的酸楚顷刻间都开始向着鼻腔疯狂翻涌。
红着眼眶瘫坐在地上好久,终于缓过气,左脚已经肉眼可见地肿起来。
阿姨还有2个小时才能到,她不敢耽误,扶着栏杆单脚站起来,顺着墙跳进卧室去,拿到了手机。
可给谁打
不想让长辈操心,也不想再让朋友担心,思来想去,把电话拨给了程家的司机。
“齐叔,麻烦你到铃兰湾来接我一趟,我脚受伤了行动不便对了,别告诉我爸和冯老师。”
到了医院拍片子,幸而并没有到伤筋动骨那地步,但整只脚都已经肿得太厉害,医生还是建议留院观察几天。
留院就留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