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马蹄转瞬即至,拒马枪只绊倒了四五匹战马便被撕开,前军冲撞至长枪前一跃而起,借着冲势推倒了一大片人马,有的战马被长枪由下而上穿破身体,顺势砸死了枪下的士兵,月色下一股暗红的鲜血顺势流开。有的战马随之倒地,眼尖的老兵一手扶着长枪,一手抽出佩刀瞬间给落马的骑兵摸了脖子,只是战马过于快速,如风一般穿阵而过,骑兵随手挥刀,便砍倒两三名步兵。不消半刻钟,便凿穿了阵型,留下一地的断臂尸体。穿阵而过,骑兵调整了距离迅速稳住阵型调转马头,后军做前军,准备第二轮冲杀。
肖堂洗一眼看去不由满脸怒容,一轮冲杀就损失了一半人马,还有两三百重伤的士兵,却只留下三十来敌军。不过来不及悲愤,又立马下令结阵,两三百士兵迅速摆回阵型,只是大量的伤亡严重打击了士气,有的士兵已经严重失禁,浓烈的血腥气下,一股恶臭慢慢传开。但众军还是迅速结阵成型,准备送死。
郭汉一看着对方士兵满脸恐惧却又有条不紊的结阵,不由心生一股寒意。阵前冲杀讲究的就是个一鼓作气,一轮冲杀灭了对方的士气,一般军队早就做鸟兽散,届时只消慢慢纵马屠杀,一摞摞军功便落入口袋。可眼前这支队伍,一轮冲杀下消灭了大半人马,人人脸带惧意,却还要结阵继续厮杀,这得需要多么严明的军纪和酣然赴死的决心,这样的军队要是多上几倍,还真可能吃下自己。
害怕什么来什么,刚准备第二轮冲杀,郭汉一便听到身后传来整齐地吼声,转头便见大队人马携着拒马枪一步一吼、有条不紊的接近。
“杀……”郭汉一知道不能让两股人马形成合围,否则骑兵一旦没有距离形成冲锋,那就会变成步兵间的单方面屠杀。
又一轮冲锋迅速展开,这一次更简单的穿阵而过,肖堂洗留下了四五骑,一千人也仅剩下十几人。不过这时候不用再战了,大部队扛着拒马枪已经接近了,十几人立马朝着大部队撤去,留下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胡乱躺着,有的还没死透,在原地发出一阵阵哀嚎,只是很快便咽断了气。
往来人马见到眼前惨烈的景象,不由得心生寒意,但在严明的军纪下,还是扛着拒马枪一步一吼缓慢前进,二十步一停变成十步一停,又变为五步一停,直到接近战场才全部停下,结阵后向前抛出大堆铁蒺藜,严阵拒敌。
“老子的一千人马,你他娘的就这么给我糟蹋了?”看到肖堂洗跑过来,秦齐坐在马背上,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鼻子痛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