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黄口小儿。”李存铸不屑说了一声,随即四道身影原地消失,天空中还传来让李庭昌指挥大军杀掉来敌的指示。
一刻钟左右,两人的身影稳稳落在武州郡西南方一座小山顶。陈星河转头看着须发皆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叹了口气道:“李前辈,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声前辈,陈星河倒是诚心尊称。圣兴帝一朝,李存铸曾助圣兴帝平定凉州乱局,那是还年轻的他也是个心怀家国、才德兼备的国之忠臣,而如今已过百岁,却带着李家叛国投辽,陈星河虽然心有猜测,却也不能定论。这一点,李存铸心里也明白,只是立场不同,没法选择。
李存铸挥了挥洁白的衣袖,雪白须发随着晚风飘摇,倒也风采卓然,只是脸色格外阴沉,冷声说道:“我大谦国祚两百余年,何其壮哉,终圣兴帝一朝,文有郑太傅,武有王帅,虽国力大减,但文治武功都有进益,世家大族皆有依附,而自先帝以来,龙渊权倾朝野,却独独重用寒门,如今,皇帝虽有启复世家之心,然国策不改,有此一朝,我世家大族何以立足天下。”
陈星河闻言哀叹一声,开国二十四大门阀世家长期把持朝政,大谦政务沉疴已久,长此下去,必然积重难返,先帝重用毫无世家根基的大柱国龙渊,凭借着对军队的绝对掌控,力压门阀世家,为寒门撑起一片蓝天,这是唯一选择,是朝廷和门阀斗争的战果,而昌平帝想要撑起大谦,这条国策绝对不能更改,这就导致世家和朝廷的死局,只有通过战争流血的形式才能解决,双方立场不同,多说无益。
“我会为李家留点血脉的。”陈星河缓缓抽出两柄匕首,对着李存铸说道。李家长子李腾佩才华横溢,可堪大任,是李存铸亲定的李家下任家主,而庶子李腾玉在军事一途颇有成就,若是谋划成功,凭此二人,李家说不定还真能在新朝领携天下门阀。但李存铸毕竟比较特殊,陈星河也没想好要怎么处置这些叛国的氏族,这两人的生死还不好定,不过给李家留个后,陈星河还是可以做到的。
李存铸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倒是有几分龙渊的风采,只可惜,你若败了,老夫可不会留你一命。”说着双手张开,两把铜锏凌空而来,稳稳落在手心。
两人对视一眼,体内气机翻涌,陈星河率先踏出一步,两人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