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郡与蜀州之间隔着崇山峻岭，前朝时，蜀州商人为走私盐铁，在这崇山峻岭间开拓出一条隐秘商道。大谦建国后，曾想将这条隐秘商道改为官道，奈何崇山峻岭道路艰险，无法拓宽，只得放弃，但还是严格管控这条隐秘商道以防走私。可每隔几年，崇山峻岭间便会盗匪横行，蜀凉两州官府也毫无办法。圣兴帝平定凉州后，将这条商道改为官道严加管理，反而起到奇效。虽然盗匪无法杜绝，却有不少商人愿意走这条狭窄道路，只要给这些盗匪一点利益，倒也不至于成为匪祸。只不过这条商道太过艰难，走这条道成本太高，所以大多是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到底是好是坏，也不好说。

陈星河与卫骑着两匹干瘦老马行走在这条道上，一路上遇到不下十波盗匪，有的人数只有十几人，有的人数多达百余人，不过在卫的强大武力威慑下，这些盗匪啥便宜也没讨着，不过这些盗匪头子见两人只是路过，也不杀人，倒也没有拼命。

“王爷，为什么要留着这些人，杀了不是更简单吗？”卫不明白陈星河为什么不让他大开杀戒。

陈星河笑了笑道：“卫大哥，这世间啊，任何一股黑恶势力下，必然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在背后撑腰，追踪到最后，必然是一股光明正大的势力。别看这些盗匪分散杂乱，都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背后肯定有蜀州甚至是朝中某位大佬的支持，杀了他们固然解气，可这条道也就成了绝路了。”

卫闻言挠了挠头，有些不满道：“狗日的关系这么复杂，以后是不是出去剿个匪，都得看某位大佬的眼色啊。”。

陈星河叹了口气道：“利益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会有大量的人涌来，只是大多都是光明正大，但能产生暴利的，往往都控制在朝廷手里，或是见不得光，但这见不得光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或是一批光明正大位高权重的人在掌控。别看这条商道盗匪横行霸道，这他们啊，最多也就混个温饱，而背后的人，每年少说也能拿个几十万两银子。”

“这么多，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了。”卫震惊道，完全想不到就这么一条艰难的道路，每年能产生那么大的利益。自从在军中待了一段时间，卫也沾染了一点军中的习气，说话也粗鲁了很多

“卫大哥，天理这种东西，当个美好愿景就行了，真要去追逐，那可就不切实际了。”陈星河笑着说道。在和平年代，大多数人尚且只能混个温饱，这种战乱年代，能活下来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还谈什么天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