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华宽点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草原马如今十分昂贵,只要能将马卖给咱们唐人,马贩子就能获得丰厚的利润,所以无论是在图荪那边,还是在咱们大唐,都有不少马贩子在边关一带活动,秘密从事战马的贸易。大人不知是否了解图荪人?他们逐水草而居,手中最大的财富,就是牛羊马匹,要获得所需货物,就需要用自己的牲畜贸易,这其中最值钱的就是马匹了。草原各部盟誓之后,大部落倒也罢了,可是那些小部落如果无法与咱们进行马匹贸易,生活便是每况愈下,特别是遇到灾年,他们不得不私下与那些马贩子贸易。”顿了顿,低声道:“杭州西门家就是做马匹生意的,他们在边关一带派了不少人,暗中与图荪马贩联络,杭州营的许多战马,就是西门家从北方弄过来,买给了官府。”
“西门家?”
华宽道:“西门家的族长西门浩,方才也在刺史府外来拜谢大人,不过人太多,大人没注意。如果知道大人对马匹贸易感兴趣,方才应该将他留下来,他对这门生意一清二楚。我们华家与西门家是世交,也是儿女亲家,以前也与他偶尔聊起这些,所以略知一二。大人,你若想知道的更详细,小人立刻去将他交过来。”
“这次西门家也被牵连?”
华宽点头道:“西门家老少三十一口都被抓进囚牢,西门浩的父亲前几年已经过世,但老母尚在,只是这次在监牢里,老人家一场大病,油尽灯枯,只差最后一口气,本来是要死在牢里。可是大人帮西门家洗刷了冤屈,老人家出狱回到家中之后,当夜就过世。西门浩觉着老人家能在自己家中过世,那是福气,如果死在监牢里,会是他一辈子的悲痛,所以对大人感恩不已。”
“如此说来,西门家现在正在办丧事?”
华宽点头道:“老人家是前天出狱,昨日设了灵堂。本来西门浩在举丧之期,不好出门,但知道我们要来拜谢大人,硬是脱了孝服,非要和咱们一起过来。现在回去,继续操办丧事,小人告辞之后,也要过去帮衬。”
秦逍站起身,道:“老人家过世,我应当前往祭拜,华先生,咱们立刻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