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侯叹了一口气,只觉张学舟果然是如他想象中的那种愣头青,说话太直了,哪怕是一句阿谀奉承的话听上去也让人难受。
“我听说东方大人执礼仪之法刚正,这是一件好事”窦婴道:“但东方大人千万不要当了别人的枪头,免得事没办成又惹火烧身。”
“哦?”张学舟诧异一声低问道:“还望魏其侯明示!”
“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针对庄青翟”窦婴低声道:“那人其实很不好惹,平时笑嘻嘻客客气气,但他动起手来不给其他人留活路!”
“我没针对庄大人,我就是批判他穿戴太简陋简单了,完全没有御史大夫的气象,想让庄御史以后穿好一点的外衣”张学舟解释道。
“这样?”
窦婴寻思了数秒,只觉张学舟很可能拍马屁拍到了马大腿上,对方本意是夸赞庄青翟穿衣节俭,实际上则被大伙儿都认为在挑庄青翟的刺。
如果不是被人算计导致改制度,那对方就是官场新人,还没学会溜须拍马那一套。
如果情况是后者,窦婴也没法吐槽。
总之,张学舟被提拔到了不该提拔的位置,对方也闹出了一些笑话。
“你可以和下座的灌夫说两句,他和你状况差不多”窦婴提醒道:“他如今丢了官,你最好是学一下经验,避免重蹈覆辙!”
“灌夫居然有这种经验?”
张学舟听后一喜,脑袋迅速向后方转了过去。
张学舟对长安城朝廷了解有限,但他确实听说过灌夫。
这是新帝启用的重臣,曾经担任过九卿之一的太仆,管辖大汉王朝的畜牧业。
管辖畜牧业听上去似乎是个农业部门,但这个部门掌握的乘骑各大军团军备中最重要之物,相当于管控着朝廷兵马的重大后勤,属于实权重位。
太皇太后调整新帝安排不足为奇,灌夫后续也必然会被安排到其他职位上,张学舟好奇的是灌夫到底是如何丢的官,甚至丢官后依旧具备资格参加侯府大宴。
只要能亲近新帝,张学舟对当什么无所谓,他当下甚至在甩脱太中大夫这个超了标准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