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恶狠狠地瞪着胡翠花,这老虔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说话的时候做个闷坨子,过了倒好意思指责人了。
王大芹也挺身上前:“你搁这儿跟我们耍什么威风?你可别忘了,往后是我们大房在养你。”
“还有,我儿子说错什么了?他宋建成要是有本事,不也还是宋碗儿那贱丫头得利。就你搁这,吆五喝六打压自己人。”
这话,就像一个闷雷在胡翠花的脑子里响了一个晚上。
宋建成出了宋家门,望着这茫茫月色,竟是无处可去。离家太久,他竟是连家也没有了。
宋沅那里,他不是不想去,只要一想到那小丫头无悲无喜的面容,他心中的愧疚便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几个喘息过后,他便直直往大队长家里去了。这么些年,总要感谢大队长对沅沅的看顾的。
大队长对宋建成的到来那是十分欣喜,以往这个兄弟读书就让人敬佩,虽然失踪了这么些年,但以往的情谊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淡半分。
“兄弟啊,你可算回来了。”
酒过三巡,大队长端着杯子的手摇摇晃晃,嘴里反复念叨着宋建成终于回来了。
宋建成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虽安安静静的,但脸上的酡红以及眼里的呆滞无不证明着他也喝醉了。
大队长媳妇见两人这个模样,边用围兜擦手边摇头。这高兴过了一点分寸都没有,也不怕明天起不来上工。
也幸好她老早就把自家学军的床给铺上了铺盖,不然这会得手忙脚乱嘞!
她俯身想扶宋建成去休息,后者却摇摇晃晃起身,“嫂子,不用麻烦,我自己走!”
大队长媳妇跟在身后,看他踉跄的步伐,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摔了。
目送宋建成进屋,大队长媳妇这才回屋就扶自家男人,“真是的,醉得那么死,像僵尸一样搬都搬不动。”
许是听到了自家婆娘的碎碎念,大队长打了个酒嗝,喃喃道:“我今儿个高兴,不准说我!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