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的,怎就说到分家去了?”胡翠花手脚无措,这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了,怎就给惹急了呢?
对了,都是王大芹这搅家精给惹的。
看着父母苍老的面容,宋建成闭了闭眼,“爹娘,你们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但你们是我父母,我不好多说。既然你们偏心大房,那你们往后就和他们过去吧!”
至于我的沅沅,这些年委屈你了,可临了,我也没给你挣回公道。
宋建成的话让宋老三这当家之主的面放不下了,他声音沙哑,带着股痰在喉间化不开的堵塞感: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这么些年吃的喝的供着她,还供出错来了?”
嗬,你看哪!恼羞成怒了。
“据我所知,从我失去消息以后,我的沅沅可没闲着。割猪草,养猪,拾柴,最晚的时候大半夜才入家门,这么些年,她的公分都不够养活她吗?从哪来的你供她吃喝”。
王大芹撇了撇嘴,哂笑道:“我说呢老四,你这哪是回来吃饭来了,你这是回来耍威风了是吧?”
宋建成她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神中仿若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尖刀,叫她毛骨悚然。
“我没资格怨你们,毕竟我最该怨的是自己,是我为了一己之私,把她放在了这个满是豺狼虎豹的家里。但是,她命运悲惨的开始,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午夜梦回的时候,不知那个孩子有没有入你的梦讨命。”
按理说,他一个军人不该说出这种乱力怪神的事,但世人大多愚昧,尤其是这乡下人,总是被这种事扰得心神难安。
王大芹显然想到了什么,左顾右盼的,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宋建成不欲多说,“明天我会让大队长和支书来做个见证,往后我们四房就单独过了!”
在所有怔愣中,他踏着月色而去。
一顿饭不欢而散,胡翠花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菜,喃喃道:“这鸡肉,他还没吃上好两块呢!”
这话就像一根导火线,瞬间引燃了一直由父母出头的宋金,他拍案而起,“吃什么吃?不过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当了个虾兵蟹将就威风凛凛地说什么让我无出人头地之日?我倒要看看,他宋建成有什么本事?”
人性啊,对她人的苦难生死毫不在意,但只要涉及自己的利益便大吼大叫。
胡翠花站起身,一巴掌甩在了宋金脸上,“给你脸了?那是你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