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阳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事情便是如此,但他能说啥,这一点他只能被动的接受。
他心里也明白,要是易位相处,换他是卿云,他也会如此。
卿云顿了顿,继续说着,“赛道、方向是我定的,你有好的点子,集团肯定会匹配相应的资源给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不会放沉淀资金在你的平台上,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接受现实的陈叔阳点了点头。
很正常。
他也没指望卿云会将大量资金以注册资本的形式给到子公司,这不符合集团的管控思想。
既然如此,他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酒杯,“干!”
两人碰了碰酒杯,雄小鸽和杨诩也跟着买了马,陪了一杯,表示庆祝。
放下酒杯,卿云问着三人晚上怎么安排,说着都快晚上11点了,要不晚上就在这里住下了。
三个中年人对视了一眼,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叔阳不说了,出差,住哪儿不是一样的。
而雄小鸽和杨诩,家都安在燕京,就更没有这个点儿回家的道理。
12点回家挨骂,还不如夜不归宿呢。
杨诩的媳妇儿查岗挺严的,于是秦缦缦动作熟练的替两人请着假,两个嫂子听说电话那头是她,也放心的很给面子,只是叮嘱自家老公不要喝多了,全是贤惠的模样。
但这事,本身便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陈叔阳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戏谑的笑着。
杨诩却挑了挑眉头,脸皮很厚的完全不当一回事。
雄小鸽脸上全是便秘的神色,他知道,杨诩和他有着本质的不同。
来自川渝的杨诩娶的也是川渝女人,川渝女人嘴毒,管的严,但杨诩的媳妇儿,那是真关心。
他娶的,来自东南沿海,什么都很温柔,处处贤惠,根本不会什么查岗的,但人到中年后,才会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好媳妇儿。
骂你但守着你,对你温柔服帖却千般算计、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关键的是,前者一分钱彩礼不要,后者还特么的是你花了几万、几十万彩礼钱的,这到哪儿说理去?
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重金娶妻,娶的是完璧之身,明媒正娶,娶的是贤良淑德……
这彩礼……
家里的糟心事,雄小鸽摇了摇头不想再想。
既然今晚在这住下,那自然喝酒得喝高兴,他举起杯子和卿云碰了碰,“诶!话说你那宣传单上的那个什么……国潮系列,其实很不错的,你真不打算搞?”
卿云嘿嘿笑着,“我肯定要搞啊,但不是现在。”
雄小鸽愣了一下,“你不趁着现在搞,什么时候搞?”
卿云连连咳嗽,实在没忍住笑,“那个……老雄啊,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工艺达不到?”
雄小鸽傻眼了。
卿云耸了耸肩膀,“目前的良品率太低了,成本非常高。”
雄小鸽嘶了一声,看向了杨诩,“很难?”
杨诩嗤笑出声,“何止是很难?圆角机箱的加工精度、焊接质量、表面处理难度是直角机箱的两倍以上。”
说到这里,他对着卿云翻了一个白眼,“你那完全是异想天开!”
说罢,他转向了雄小鸽、陈叔阳的方向,手指却指着卿云,“机箱都是小问题,难,但能解决,花时间而已。
最难的是颜色!那娃提出来的这六个色,现在根本达不到。
他要的是钢琴烤漆,六个颜色全是他自己用水彩调出来的颜色,工业颜色色卡上根本没有的。
也就是说,要想实现他的颜色,漆料要厂家新做一种出来。
而且机箱、显示器、键盘鼠标,这三个外设产品因为设备不同,根本不可能达到一致的色差。